中的趕山鞭迎風一晃,變成一根手杖長短。隨即向地上一杵,整個地層產生出一陣波動,立足之處的地氣翻騰不已。陸正軟綿綿的就如站在浪濤之中,幾乎站立不穩。而山神腳下一丈見方之地突然凸出地層升起一根石柱。緩緩地將山神送入了空中,到達了與那女子堪堪齊平的高度。
山神有飛天之能,為什麼還需要如此升空?陸正對此不由有些奇怪。卻見山神手持趕山鞭,並不使用自己慣用的匹練驚鴻,就這麼凌空當風而立。原本木訥的臉上此時滿是凝重之色,他立身如此高處,絲毫不覺得他身形有渺小之感。
而塵凝榭則冷冷看了山神一眼,她的眼中神采不變,幾人之中別說陸正,就連習有孚和君行庭也未必知道山神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只有她心裡卻是再明白不過。他們都是知天境的修為,互相照了一眼,就知道對方神通法術的妙處所在,自然也知道其中破法之要。
塵凝榭所修煉的乃是太陰宗的御月訣。與山宗的御山訣、無極宗的御水訣,乃至此前火宗的御火訣一樣,其神通法術不離所修之物。比如山宗需得煉化天地之間各種靈氣聚集之大山之山氣,無極宗需得煉化天地之間各種不同的水,而火宗則需收集天地之間各種異火。而天地之間月亮只有一個,但是月有陰晴圓缺,修習御月訣最重要的便是觀察月相變化。
明月在天,洞見萬物而無言,塵凝榭手捧一輪玄光,立身虛空之中。便是以此象明月高懸中天,若是山神仍舊在下方,便可洞見山神一身萬法生滅。但是山神以趕山鞭杵地,平地起峰與之齊於天際。同時周身便有一座山氣鼓盪,自然便是不願置身被動之境。
立身高空,山神二話不說,當即揮舞趕山鞭化出漫天的棍影擊向塵凝榭,同時整個人也不斷在峰頂跳動飛舞,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但是奇怪的是塵凝榭卻是一動不動。連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這麼捧著一輪玄光。
陸正運足目力看去,他現在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只要是神識所及範圍,眼中一切皆清晰無比,耳內所聞能聽見一切聲響。但是偏偏這次山神和塵凝榭相鬥,卻似乎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一切都看得並不十分清楚。
塵凝榭手中的一輪玄光乃是一個光球,也是一件神妙的法器,名字叫做月鏡,卻不是道門八器之中的神器。道門十一宗之中,除了玄宗不算之外,只有太陰宗和真陽宗並無鎮宗神器,門人弟子皆以天材地寶自行煉製法器。
這月鏡便是塵凝榭以寒冰之魄煉製而成,雖然不能與淵無咎的天鏡相提並論,卻也有著無數奧妙之用蘊藏其中。
山神揮舞趕山鞭,起初似乎還有所保留,但是到後來每一次的揮出,無論是白雲,還是流雲都會在趕山鞭的作用下形成一座座雲山和風山,向塵凝榭攻擊而去。
塵凝榭卻始終一動不動,雲山、風山不及臨身便已經消散,而他手上的玄光倒是開始圓缺變化起來,不知是不是被趕山鞭所擊,竟有了一絲的黯淡。
但不多時,卻見塵凝榭冷哼一聲,玄光又暗了幾分,變得好像尚未圓滿的月亮一般。山神的身影則從剛才的晃動飛舞,開始變得在半空之中忽隱忽現。
過了不久,山神的身影消失無蹤,空中只有棍影閃動。雖然看不見山神所在,塵凝榭的玄光已經有一半變成了黑色,只有一半還亮著。
只聽習有孚問道:“咦,那妖孽跑去哪兒了?”
話音剛落,忽見塵凝榭手中的玄光再度全部亮起,山神身影重新出現在了那石柱之上,手中趕山鞭已經恢復成了短棍模樣,而就在他出現的一刻,石柱忽然向下沉了數丈,塵凝榭的玄光卻是比剛才亮了幾分。
陸正見此情景暗暗焦心,顯然此刻山神是出於了下風,但是這種鬥法卻不是自己可以幫到山神的,這可如何是好呢?
這時,只聽天空之中習有孚道:“君宗主,這一番相鬥,你看可清楚了嗎?不愧是知天境,你看得出那山神如何逃出百里之外,又是如何從百里之外用趕山鞭直擊塵師侄的形神的嗎?”
君行庭道:“習長老說笑了,就憑我這點本事,連趕山鞭都給人搶走了,哪裡還有眼力看出這些門道。”
習有孚衝陸正看了一眼,呵呵一笑,道:“君宗主,那妖物與塵師侄相鬥,不如你我故技重施,再將這小娃娃劫持住,讓那妖物乖乖交還你的趕山鞭,也剩下了下面一番麻煩,你看如何?”
君行庭心中一動,拱手道:“多謝習長老提點!”徑自直接從雲端高處一甩衣袖,衝著陸正捲過來,卻沒有去管習有孚。
呼呼風聲響起,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