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的建立也不會如此順利。你可以盡情否認自己,但不會否認我的眼光。沒必要成為‘什麼人’才能考慮我的感受,不過你要是想,我會幫你。”
“你說得對,我在你這裡控制不住自己,” 克萊斯特躺倒在床,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除了離開,沒有別的方法了。”
“你每逃跑一次,相同的情景就會再發生一次,直到你知道該怎麼享受親密關係。”
艾德里安抱緊克萊斯特,安撫他緊張的身體。他的舉動不像伴侶,更像某個被摧毀的形象。聯想到此,克萊斯特的尾巴漲得更厲害了,他乖乖地縮在對方懷裡,不再說話。
腫瘤檢查結果可喜,沒有特別的異常。不難推測,克萊斯特僅僅是不安引發的失常。像所有失蹤後被找到的動物一樣,他老實了不少。作為賠禮,克萊斯特為艾德里安買了十八個顏色的百利金墨水和2004至2005年全年的萬智牌補充包,堆滿了書房的桌子。
墨水是艾德里安諸多剛性需求之一,維持他顏面的小小工具。至於萬智牌,艾德里安畢業之後就和它道了別,他以前用過的舊牌放在波士頓老家,在整潔的護套裡、無人知曉的儲物盒裡長眠。到紐約之後艾德里安乾脆放棄了這項活動,沒有時間,懶得尋找牌友。但現在,他有了新的收藏。
艾德里安的手氣很好,拆包時拆出了高於平均數量的閃金和秘稀卡牌。收拾卡包之後,艾德里安理出兩套適宜入門的卡組,準備教克萊斯特這項娛樂。小動物一聽規則就拒絕了,他可不願意做放盤和抄起手柄之外的預備活動,十多張地牌,一窩窩的標記物,放過他吧。不光萬智牌,任何消耗太高規則學習成本的娛樂他都拒絕了。直到八年後的《爐石傳說》,他們才得以一起遊玩TCG卡牌,值得一提的是,兩人都不是暴雪的簇擁。
艾德里安偶爾在他們的住處招待學校時的朋友,漫長的聚會中他和客人一起玩牌。一局通常持續一個小時左右。卡牌為他提供了懷念過去的機會,儘管只是一個側面。
七月初,艾德里安規劃給克萊斯特的體能訓練結束了,他信守諾言,把克萊斯特帶到地下室的訓練場地。
“上校,我不想把我們的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克萊斯特見他要來真的,又擺出了典型的防禦姿態。
“為什麼?”艾德里安脫去外衣,換上貼身的背心。
“我的精力也到頭了,再搞這些毫無意義。”
“我曾用了兩個月時間,將一個從未持過槍的35歲女性訓練成一名合格計程車兵。”
“啊,她適合做這行當,”克萊斯特倚著工房的門沒動彈。
“一旦潛能被激發,任何人具備正常素質的人都可能,”艾德里安取出另一件背心扔向克萊斯特,“我看你的J□□A、VBA和SQL資料庫耍得很漂亮。”
“不,那不是相同的東西。”
“我們在談論從零到一、從無到有接受一件事的可能性,你有這個可能性,換衣服,”艾德里安嚴厲地命令道。
克萊斯特只好照做。
“徒手擊倒一個比你更為高大、強壯的人,你會怎麼做?”艾德里安問。
“我從未有過這種對敵經驗,”克萊斯特坦然回答,“我的策略是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所以你選擇捱揍?”
克萊斯特把雙手抄進褲兜,他知道艾德里安指的是什麼事。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做?”艾德里安注視著他的小動物。
“大概是,”克萊斯特說這話的時候謹慎地後退了半步,“不先出手,看看你的套路。”
“來,我們重新定位當時的位置,”艾德里安招手示意克萊斯特到他身邊,“別擔心,我們放慢動作,我要告訴你合適的策略,而不是傷害你。”
克萊斯特站到艾德里安對面。艾德里安用最慢的速度揮出右拳,拳頭停在對方下巴左側。
“你要怎麼辦?”
克萊斯特側過臉,向前一步,雙臂分別從艾德里安的左肩和右腋下穿過,扣住他的身體,右腿勾住艾德里安的左腿。
“下潛抱摔是合適的策略,”艾德里安表示同意,“試試你是否摔得動。”
他感到克萊斯特施加來的衝擊,那不足以撼動他。
“有什麼好主意?”克萊斯特鬆開手。
“把重心放得更低。”
可能是因為聽進了艾德里安的話,也可能只是累了,要休息一陣再繼續他的折騰,克萊斯特表現得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