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讓對方把那筆燙手的遺產交出去。數額比較大,到賬會久一點。
艾德里安倒不認為那次交手是□□的毆打,他理解了克萊斯特某些做派——槍不離身、遇事先跑——的原因。克萊斯特從事工作純為了錢,這脫離瘋狂的目的確實正常而令人欣慰。同時,出於這個目的,他選擇招搖撞騙、荒廢自己的武鬥技巧。考慮到他的位置,這個選擇相當愚蠢。表面上他是個有說服力的人事經理,一旦弱點和恐懼為人所知,那也就完了。艾德里安不期待這種情況發生。他需要重新教授一些技巧,以避免他的小動物在毫無必要的時候見上帝去。
徵得房主的同意之後,艾德里安趁克萊斯特離家出走的週末叫來了裝修隊,整理地下室,裝上新的地板、照明燈和沙袋。
收拾地下室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了不同型號的小型機床、磨具、三把浮灰的原型槍、一臺蘋果膝上型電腦、幾卷粗糙的圖紙和舊的槍械製造書籍。原型槍是結構精細的抓鉤槍,艾德里安進行了試射,抓鉤穩固,能承擔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他帶了個工人做墊背;卸掉抓鉤後,鋼索可以打穿牆壁。有趣的愛好。
看到原型槍之後,艾德里安改變了主意,將地下室分成兩部分,五分之三的面積作為訓練場,餘下面積作為克萊斯特的工房。草圖改好之後,他意外地收到了一堆簡訊,提示他的數個賬戶上有大筆款項到賬。最近沒有什麼大生意,這多多少少讓他疑惑。他馬上派人查了來源,知道是誰幹的之後,他對著冷冰冰的數字笑了,實在是蠢得可愛。克萊斯特對死人的忠貞和原則為什麼到了頭?他能猜到一二。
克萊斯特最終選擇了一座叫勞芙(Lauf)的小城。勞芙位於紐倫堡東北方向,舊,小,偏僻,不起眼,在某些東方國家甚至還沒個譯名。這正符合他對某些不可言說之事的期待,渺小,荒蕪,不為所知。
艾德里安打電話叫他的小動物回家,不出意外,遭到一頓臭罵,還被扣了電話。好吧,沒等他再打過去,正門發出門鎖開合的聲音,克萊斯特自己回來了——為了避免更可怕的懲罰。
“找我幹什麼?”
克萊斯特把電腦包往沙發上一扔,沒好氣地問。門沒關緊,留了條縫。
“我改建了地下室,去檢查你的東西,”艾德里安走到克萊斯特身邊,關上門。
看到嶄新的工房之後,克萊斯特迷惑了。他核對了自己的物品,沒有遺失。
“都在,沒丟,”他謹慎地回答。
“你可以在這裡繼續你的發明,”艾德里安拍拍他的肩膀,“看起來初具成果了。不過。”
他指了指訓練場地。
“你的格鬥技藝荒廢了,在伊拉克時不是這樣。我需要你恢復並學習新的技巧。”
“我沒時間,”克萊斯特冷冰冰地回答,“每天上班還不夠煩嗎?”
“你有許可權為自己找個助理,招到人之後我讓法碧安娜把你的標準工時改成每天6小時。下班你就回來,訓練內容我已經設定好了,儀器會自動統計。”
“□□的……混賬,”克萊斯特翻了個白眼,“我不陪你玩,我的腦袋還暈著。”
“我沒說是現在開始,”艾德里安摸了摸克萊斯特的腦袋,他很久沒再剃光了,上面長出了絨毛似的頭髮,“你的恢復期是二十五天,前五天每天兩小時,第六天起每天三小時。二十五天之後我會教你CQC,時間不變。”
他看到一絲驚訝從克萊斯特眼中閃過。
“別鬧了,上校,”克萊斯特煩躁地偏開腦袋,“我回來不是為了這個,哦,錢你收到了吧?”
艾德里安想起他幾天前接到的匯款訊息。
“你說那六千三百萬?”
“我今年能動的就那麼多,別嫌少。我等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
“你表哥留下的錢?”
“沒錯。”
“我打回去了,到賬需要幾天,”艾德里安示意克萊斯特在工房的摺疊床上坐下,“大概今天下午四點,你想到時再談,還是現在談。”
克萊斯特沒動彈看看掛鐘,現在已經是三點半,他去拿了膝上型電腦,開啟自己的數個子賬戶。
“已經到了,”克萊斯特看著賬目,“你什麼意思?”
他轉過臉,看到艾德里安沉悶、忍耐而又帶著些許憂傷的表情,他馬上想到了其他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在邏輯上不通,克萊斯特否認之後又迷惑了。
“我想要你、你的愛,你不相信,”艾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