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孑然一身。
遺憾的是,化不開的心結依舊梗在那兒……
驀然,回憶讓她紅了眼眶,下一秒卻又倔強的逼迫自己鎮定,無言低嘆一聲,只是一場夢,何必傷感?
一定是最近太多工作壓在身上急待消化,腦子才會這樣胡思亂想,她掏出口袋裡的絲巾,擦了擦溼潤的眼角,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等著面對待會鐵定會拔尖嗓門教訓她的梁心。
下了計程車匆匆走進會場,果然,梁心醒目的身影就這樣杵在入口,板著一張殺氣騰騰的臉,好不容易看見了沈逸嵐,緊繃的面容總算稍稍放鬆,迎上前來劈頭就嚷,“你唷,沒看過這麼大牌又難纏的同學。”
“天地良心,我真的忙到昏天暗地,絕對不是存心不來,喏,為了你一通電話,現在還不是撇下工作風塵僕僕趕來。”
“什麼一通!是好幾通,我打了一個月欸。每年系友餐會都是我們班出席率最差,品齊學長已經出言恐嚇我,今年我們班的出席率若是還低迷不振,就要把我給殺頭。”她唱作俱佳的豎起手刀往自己脖子一抹。
不過沈逸嵐也只能說她——活該!
天底下有那麼多建築公司、私人事務所,梁心什麼地方不去,偏偏跑到品齊學長的麾下賣命,不只在工作上被命令,就連學長擔任建築系系友會會長,她也得這樣跟著瞎忙,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快進去,你是我們班最後一個了。”
“最後一個?”她詫異的問。
梁心抬起驕傲的臉孔,十分得意的點點頭,“沒錯,在我的強力運作下,扣除不在臺灣的人之外,我們班全數到齊,算你們還有點良心。”
天啊,沈逸嵐不禁要對她甘拜下風,因為也只有梁心能夠這樣號召大家。
她們一起走進會場才聊了幾句,梁心又去忙了,沈逸嵐看了看現場,生疏的面孔和熟稔的臉各佔一半,畢竟是建築系的系友餐會,撇開學校這層關係不談,或多或少在工作領域都碰過頭、聽過名字。
只是,她向來不喜歡這樣的社交場合,總覺得跟人周旋比面對那些直線、橫線的設計圖還難。
“沈逸嵐呀沈逸嵐,捱過一個小時你就可以獲得解放了。”啜飲著手中的香檳,她低聲對著自己安慰。
她百無聊賴的躲在角落,偶爾不小心碰見熟人就勉強寒暄個幾句,遇見不熟的人更好,一笑而過。
只是從她面前離開後的耳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冷不防的插入她的胸口,把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欸,是沈逸嵐,她竟然來了。”壓低音量的嚷。
“你是說當年跟君叡學長談戀愛的沈逸嵐?”偷偷睞去一眼打量。
“早分手了啦,聽說很多年嘍!”
“啥,當初愛得轟轟烈烈,怎麼最後還是分手了。”
“君叡學長聽說去當了飛行員。”
“飛行員生活多采多姿,身邊又有一堆空姐,會分手一點也不意外。”
看吧,她和項君叡的戀情未果又再度成了話題,只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評論聽在當事人耳裡實在顯得諷刺。
“煩!”她實在討厭被這麼指指點點的,索性躲個徹底,高舉著杯子兀自喝個痛快,完全忘了自己感冒還沒好。
香檳適合慶祝,只是,她今天手中的香檳是在慶祝什麼?她的孤獨嗎?
厭煩之餘,她換了杯威士忌,然後默默品味著這濃烈的味道。
“你躲在這裡做什麼?”梁心不知何時掌握了她的行蹤。
“喝酒啊!”說的理所當然,她的臉龐已經浮上微微的醺紅。
“那是威士忌欸,可不是果汁,少喝一點,快來!”
“幹麼?”她微微抗拒的問。
“品齊學長說好久沒看到你了,感謝你今天賞光,找你過去聊聊天。”
“不用了啦!”沈逸嵐斷然拒絕。
從前在學校,邱品齊跟項君叡堪稱是建築系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哼哈二人組,她實在不想跟他碰面談論往事,然後讓更多的人繼續議論著她。
“什麼不用,快來!他可是現任會長。”梁心根本不給推辭的機會,徑自拉著微醺的她就往邱品齊身邊走去。
“小嵐,好久不見呀!”
“品齊學長,你好。”尷尬之餘,她還是勉強自己擠出笑臉。
“最近好嗎?你還是待在人間建築事務所吧?聽說你們事務所最近接手藍天的建築計劃,不錯喔,大客戶。”
“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