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翼。魏忠賢和任敏下了車後,立即上前扶起那位紫衣道長,噓寒問暖起來。這紫衣道長便是當年對他有恩的那位道長。
出家之人,不管是和尚還是道士,都是脫不了世俗的,那道長此番面前這位大名鼎鼎的魏忠賢魏公公,可一點風骨也沒有了,站在那腿都抖的厲害,還是在魏忠賢的安撫下這才勉強保持了鎮定。
將自己帶來的禮物賜給道長後,另外讓孫雲鶴安排工匠重修碧霞元君金身後,魏忠賢便陪著任敏到大殿上進香許願。
此番故地重遊,想到四十年前與妻子馮氏在娘娘廟的情形,魏忠賢是心酸不已,當年妻子的一言一行彷彿就在眼前,真可謂是十年生死兩茫茫,忍不住就起了思念之心。傷痛之下,魏的眼眶一直是紅紅的,任敏見了暗自奇怪,她可不知道乾爹魏忠賢在年輕之時和妻子來過這娘娘廟,因此不敢詢問,只在那安慰魏忠賢。
初時的情傷痛過之後,魏忠賢很快恢復心情,難得出京,又是少年之時的故地,他便決定在娘娘廟多呆幾天。反正現在京中也沒事,任敏聽了自然也是歡喜,她早就在京城中呆膩了,當下就拉著魏忠賢在後山四處觀看起來。
有乾女兒陪著,漫山綠野,魏忠賢心情大好,父女二人便在這山野之間縱情瀏覽起來。
連著兩日後,卻接孫雲鶴急報,袁大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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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把馮銓給帶來了,因為馮銓的老家便是涿州,而且經過魏廣徽這一事,使得袁大海認為必須儘快將馮銓推薦給魏忠賢,從而能在朝官之中安插自己的班底。
初時,馮銓是陡然接到袁大海的命令,讓他立即隨自己出京,直到行了半路,袁大海才告訴他此行是去見魏忠賢,頓時喜得馮銓嘴巴都合不攏了。連忙差人前往家中告訴老父,要他備下重禮,並請袁大海無論如何要說動魏忠賢到他馮家一住。袁大海考慮了下便答應了他,馮銓忙再三感謝。
孫雲鶴來報說袁大海來了時,魏忠賢正和任敏在後山一處涼亭中小歇,當時就變了臉色,他還以為京中出了什麼大事,急刻便慌忙下了山。任敏也是驚訝,雖然很想隨乾爹一起下山見見自己選定的這位郎君,但出於女兒家矜持的心思,還是耐下性子,由婢女陪著呆在後山,當然,那遊山之情早是沒了影,心中和那小兔一般上下跳個不停。
雖說沒有感情,但馬上就要嫁給袁大海,說任敏一點也不牽掛夫君那不可能。坐了片刻,終是忍不住,要婢女下山去打聽打聽,看看袁大海是為什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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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到魏忠賢從山上下來,袁大海便和馮銓一前一後跪了下去。
“大海,你怎麼來了?怎麼,京中出事了?!”還未及跟前,魏忠賢就緊張的問了起來。
袁大海見他誤會,忙道:“回千歲,京中並未出事,只是魏閣老碰上些小麻煩,王公公特地叫屬下來和千歲說一聲。”
“快起來說話。”
一聽只是小事,魏忠賢眉頭頓時一舒,笑著扶起袁大海,這時才注意到他身後還跪著一個頭戴四方平定巾,模樣十分俊俏的年輕人,看來看去,都是面生,不由感到奇怪,便問袁大海:“這人是誰?”
袁大海忙介紹道:“千歲,他是小馮翰林,單名一個銓字,現下在屬下東廠宣教司辦差。因馮銓就是這涿州人,且還是這廟裡的大施主,平日馮家捐油、捐糧、捐錢無數,屬下便將他帶上,好讓他給千歲講解些本地人情。”
“難為他也這麼孝敬!”魏忠賢誇讚了一句,點了點頭,對馮銓生出點好感來。
人長得好看總是要讓人心生親切的,再加上馮銓家又長年施捨這娘娘廟,又是袁大海帶來的,魏忠賢自然要高看他一眼,這便是愛烏及烏吧。
瞅見魏忠賢對自己滿意的眼神,馮銓一顆心那是狂喜萬分。
“走,既然來了,就去進柱香吧,嗯,你媳婦可是許過願了,你也應好生許個才是,如此才能夫唱婦隨嘛。”魏忠賢笑著要袁大海趕緊進廟上香許願。
“呵呵,自然。”
袁大海笑著點了點頭,做個了躬請的動作:“千歲請!”轉首給了馮銓一個眼色,馮銓忙小心翼翼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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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廟門,來到大殿上,魏忠賢先是向碧霞元君神像行了八拜大禮,接著拈香致辭,獻芹設醴,奉上珍奇貢品,爾後便叫袁大海進香,此時小道士奏起了仙樂,極是好聽,袁大海上香過後,馮銓也依樣畫葫蘆也上前進香,表現得極為恭順和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