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簡單了提了下他在妮雅身上用到的庇護手段,妮雅頓時啞然,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離你太近,很多事都習以為常了。”
“不需要自責,有些事我沒有跟你說就是希望你不要把它們放在心上,那些都是我作為你的丈夫、作為領地的領主、作為文明的開創者應該做的。”
“你這麼看好那個人?就因為他殺了一個獸人?”妮雅雖然理解了夏多為文明開闢儲備人才的心理,但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尹魯斯克人。
“能獨自完成一項近乎不可能的戰鬥勝利只是其一,你該不會我就僅憑兩隻眼睛看、兩隻耳朵聽就能判斷出那人的潛力吧?”
夏多在桌上捉住妮雅的手捏了捏,然後說出自己的判斷依據,“起初在聽到那人講述殺死獸人的經歷後,我就窺探了他的過去。
“事實和他說的有些出入,但他說的卻一點都沒誇張,反而刻意隱瞞了作戰時的危險程度,以及雙方過大的實力差距,我猜他可能是不想讓他的同伴對他產生距離感。
“從他與獸人的戰鬥過程中,我看到了果敢、機敏,還有智慧,而從他和同伴的相處中,也可見其不失情商。
“再看他之前的經歷,從一個出身邊緣小國漁村的普通人類小子,到宗主國精靈劍詠者引以為豪的出色學生,過程堪稱傳奇。
“他現在只缺一個任他施展才能的舞臺,而我不會讓他等待許久!”
夏多簡單講述了一下那個名為“西古德”的尹魯斯克人來尹爾法朗前的經歷,雖然一個個事件的決斷單獨拎出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可這一連串的決斷卻最終導向了現在這樣一個結果,難道真有傳說中的命運之神在卷顧他嗎?
哪怕是之前一直對西古德表示懷疑的妮雅,在聽完西古德的大致經歷後,都忍不住驚歎對方的經歷簡直就是一部活著的傳奇。
單說一個,西古德曾經代表他的精靈師傅前往科曼索挑戰多位知名劍詠大師——的學徒。
在尹爾法朗和科曼索近乎敵對的時候,西古德竟然活著回來了,並且在多場決鬥中輸少勝多!
這恐怕不能用運氣來解釋吧!
事實上,那次東行挑戰也是西古德的精靈師傅對他這個人類學徒十分滿意乃至引以為豪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可惜,人類學習精靈事倍功半,估計也僅有劍詠者這一途徑能讓西古德有機會掌握法術了,但比起精靈,還是有近乎先天的劣勢。
說到底,劍詠者哪怕可以間接施展法術,那也屬於精靈魔法範疇,人類學習同樣是舉步維艱,難有寸進。
在夏多的窺探中,西古德也確實沒能掌握哪怕一個法術,只能透過魔法劍,使用某些固定的劍術套路來獲得法術效果,這當然不算是真正的劍詠者。
可也正因為這樣,這麼一個“普通人”能做下那麼多不普通的事,稱讚一句“傳奇”,其實一點也不為過。
……
“對了,你剛剛說了,西古德很得他的精靈師傅看重,你就不擔心留在他身上的魔法印記被發現嗎?一位劍詠大師,哪怕自己無法發現,也總有幾個法師朋友吧!”
對於妮雅的擔憂,夏多其實並不擔心,魔法印記不被發現,那就一切如常,而要是被發現了的話,那也沒什麼,發現者自然能從那個印記中得到他預留的一些資訊。
其中包含他的身份、用意乃至印記功能,等等。
走到現在,夏多行事更傾向於堂堂正正,這本來就不是什麼不可言說的事,作為人類前輩照顧一個有潛力的人類後輩,不是理所當然嗎!
比起如今逐漸變得保守、自私的耐色法師,一向注重傳統的精靈反而保留了更多的樸素觀念,儘管那些傳統在當前時代也越來越不好使了就是。
稍微解釋了幾句後,夏多便繼續和妮雅介紹西古德過去的一些事蹟,突然,妮雅發出一聲驚呼,眼神不斷往隔了一個集市的西古德那邊瞟:
“剛剛你聽到了嗎?他們在說你啊!”
在和夏多說話的時候,妮雅也在關注著西古德那些尹魯斯克人之間的交談,透過夏多的法術,所以理所當然地,夏多也同樣聽到了。
只是聽到的那些內容,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西古德的同伴說的不是別的什麼,恰恰就是停在艾林塔爾上空的浮空城。
只不過,不是目前還只有北地聯盟高層以及斯魯文德戰爭親歷者才知道的那個浮空城,而是夏多此前在前往斯魯文德戰爭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