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能下地衝上前去,可是臨出來前月八的再三囑咐,再加上也得為月家人著想,她只能使勁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喊出聲。
月八對著月三比劃了一下,只見月三點點頭表示明白後,月八就躥出了人群,跑向囚車,躲過官兵的阻擋,伸手就將那裝著玉佩的小錦囊扔進了囚車,恰恰扔在了梅萍的身前。
咣噹一聲,吸引了神情恍惚的梅萍的注意力,她低頭一看,不敢相信地顫抖著手撿起女兒向來不離身的小錦囊握在手裡,瞬間,她回過神,轉頭開始著急地尋找了起來。
“這裡!”聽見喊聲,梅萍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見一位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隨著囚車在跑,在她看向他後,那少年便邊揮手,邊往街道邊跑去,於是,隨著他的指引,她看見了月三揹著的谷若雨。
縱使蒙著面,但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梅萍悲喜交加地連忙搗搗一旁的谷良丞,把小錦囊遞給他,再指向路旁給他看,這樣,谷良丞也看見了谷若雨。
夫妻倆抓著囚車的欄杆,神色難掩激動,欣慰地想:太好了,若雨還活著,就知道她還活著,她怎麼可能就那樣輕易地死去!
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梅萍哽咽著,張嘴無聲地囑咐。
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你一定要活下去!活著和我們再見!谷良丞紅著眼,緊緊地抓住欄杆,也無聲地向女兒叮囑。
明白爹孃的意思,谷若雨更是悲痛得淚湧腸斷,無能為力的她卻只能點點頭。
女兒活著,谷良丞夫婦頓覺人生活著有了一些意義,兩人依依不捨地淚望谷若雨。
囚車慢慢向前,月三揹著谷若雨在街道旁跟著跑,一旁還有個月八護著,直到囚車出了城門,這才不得已地停了下來,然後回到月家駐紮的帳篷那裡。
谷若雨躺回床上,而看著她痛咽地樣子,月八也跟著難過,想到總有這種不幸發生,心中對那些罪魁禍首頓生恨意,忍不住地說:“哭出來吧!痛快地哭一次,把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悲傷都哭出來,之後要努力地活下去,至於那些壞蛋,老天都看在眼裡,總有一天報應會到他們身上的!”
像是感情宣洩的開關被開啟,谷若雨痛哭出聲,嘴裡不斷地喊著爹和娘。
這一天,谷若雨哭了很久,弄得後來進來的月家女子想起曾經失去的親人月四和月六,還有得了失心瘋的月七,不禁也跟著哭了起來。
第二天,被好心的月家人收留的谷若雨就隨著月家的馬車離開了生長多年的南陵。沒幾天,身上的傷不是很重的她已經能下地了。為了報答月家人,再者也不好意思一直什麼都不做的她,時不時地替月家人打打下手,幫幫忙,當然了,雖然她想幫忙,但也經常會被善良的月家人拒絕。
離開南陵十六天後,月家不幸地發生了一件大事,因為被人玷汙而得了失心瘋的月七,那天忽然清醒了,乘著他們誰都沒注意,劃花自己的臉,跳井自盡了。
面對承受失去親人的傷痛的月家人,谷若雨儘可能地幫忙做事。
第二天,為了月七的後事,谷若雨跟著月八去停留的小鎮上買東西。看著月八那張總是樂呵呵的臉如今難掩悲傷,谷若雨安慰他說:“八兒,別太難過了。”
“我沒事!”月八搖搖頭,“其實我姐姐這樣也好,她終於可以解脫了!”停了一下後,他又很不甘心地憤憤說,“自盡什麼!不知道親人會難過嗎?該死的應該是那施暴之人,怎麼會是她!”
看著月八的眼睛紅了,知道他很難過,谷若雨無聲地安慰,伸手按住了他的肩頭。
就在那時,劍拖地的聲音響起,周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谷若雨和月八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轉身一看,發現眾人的焦點都在一名走路踉蹌緩慢的女子身上。
待谷若雨看見那女子的面貌時不禁愣住了,竟然跟那可能是佔了自己清白之人長得有八分像!女子是左手持劍拖地,劍上的血早已乾涸,華麗的衣服髒破不堪,渾身都是血跡,傷痕累累。
還未等谷若雨回過神,她身邊的月八就衝到那女子身前叫道:“乾姐姐!”慢半拍的谷若雨也連忙跟了上去。
見有人擋在自己身前,女子停下了步伐,月八和谷若雨這才看清女子的眼神空洞,像是受過什麼刺激般,整個人散發著悲傷與絕望。
像是認出眼前的月八,只見那女子的那雙大眼中緩緩地流出了淚,乾裂的唇動了一下,輕輕地,沙啞地叫了一句:“八兒……,”之後她就眼睛一閉地昏了過去。
兩人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