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多,貼身穿著卻不如意;人,呆在一起久了難免生厭,瞭解愈甚,越覺人心之不可測,莫若初來乍到的彼此小心謹慎相處,不易生出事端。”這樣的話更多是說給弘皙聽。
“弘皙,你姑姑所言可有理?”
弘皙顯然被鬧糊塗了,不解的看著墨涵與老康,墨涵用唇形給他提示“索額圖”三字,弘皙頓時會意,憶起之前她的言論,朗聲道:“皇瑪法,孫兒覺得姑姑的話不全在理兒!所謂人不如舊,亦要因人而異,同是本朝舊人,明珠、索額圖結黨亂政,皇瑪法以雷霆手段罷免之。然皇瑪法一代仁君,顧念昔日君臣之誼,又復起用此二臣,明珠猶尚可也,再徵噶爾丹時能恪盡職守以報皇瑪法天恩;索額圖卻怙過不悛,結黨妄行,議論國事,實乃我大清第一罪人。”
老康滿意的看著墨涵,顯然是暗示她教導有方,墨涵卻心裡不快,想起胤礽所說,弘皙被訓出野心對他一生實在禍大於福。
“弘皙,你代朕前去明珠府探病!就將朕所繪的蘭草賜與他!”
弘皙領旨去了,老康才說:“可知王鴻緒?”
墨涵毫不遲疑的答道:“兒臣聽聞過,這人仿的董其昌腴潤有致,但不顯弱,還比不上兒臣,一眼就被識破乃是偽作。他還喜歡仿米芾,卻又欠缺秀潤之色。字雖一般,可藏品頗豐,據說淘了不少真跡呢!”
“很好!”老康的贊好似乎是真心話。
待見了胤禩,墨涵才問:“知道王鴻緒麼?”
“皇阿瑪還讓你留心戶部的事?”胤禩直替她擔心。
“關戶部何事?”
“王鴻緒是年前任命的戶部侍郎,是三哥的門人!我總覺得大哥和二哥的事,三哥也脫不了干係,所以皇阿瑪才會讓個一心編書的文人來戶部管帳。”
“今日皇上突然問起此人,所幸我未從你這裡得知此人,只說了些坊間的書畫雅事。”
“要麼是懷疑咱們私下議論政事,要麼是試探與三哥的往來?”
墨涵不停的晃頭,胤禩笑著按住她,道:“你私底下不是佩服皇阿瑪的豐功偉績麼?他的心機本來就是凡人難測的。”
“我是佩服,佩服他至死都不厭倦這個遊戲。好了,說點高興的事,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良妃娘娘麼?”
“涵兒,你幾時才能改口?”
“等你兒子娶媳婦的時候吧!”
“墨涵,委屈你了!”惠妃拉她坐在身邊,“你大哥哥早不聽我勸了!”
“娘娘!我不是好好的麼?”
“胤禩說兩個孩子都平安,我心裡的罪過才少了幾分。都怪你大哥哥,男人朝堂上的爭鬥值得傷了二十幾年的兄弟情意麼?”
“娘娘,無論發生什麼事,胤禩和墨涵都會記得娘娘的愛護。就算大阿哥當真有錯漏之處,胤禩也絕不會做那落井下石的人。”
“墨涵,你和胤禩都是心實誠的好孩子,我早說過,若此事牽連太子與胤禔,你們肯定不會私藏揭發事情的證據!”
惠妃的話字字敲在墨涵心坎兒,史書上記載,就是這位獨具慧心的母親在老康要誅殺胤禔時,先請誅逆子,才保住了胤禔的命。難道是同樣的緣由,胤禔才會在老康面前提出替父分憂、代斬胤礽麼?轉眼就是五月,歷史關鍵時刻的面紗一層層揭開,墨涵又期待又懼怕,她反思著,自己究竟在其中是怎樣的一枚棋子。
胤礽回身寵溺的看看說個不停的墨涵與唐莞,她二人從暢春園一路聊著孩子經,到景陵下了馬車還是不肯歇“嘴”。進了停靈的殿閣,光線昏暗,才知收斂,誠心的叩拜,行完祭祀禮儀。才走到日光下,墨涵又嘮叨著:“我求了姑母,會保佑咱們的孩子的。”
“皇上讓你食固倫公主,就是過繼給姑母了,你該稱呼姑母為皇額娘!”唐莞私下和墨涵在一起,倒尋回些昔日的影子。
墨涵白一眼:“你做了姑母的兒媳,才該改口!”
二人同時要胤礽評理:“表哥,我說得對麼?”
胤礽無奈的笑笑,方要勸解,卻有人喚:“太子爺請留步!”
三人回頭,見是守陵的坤寧宮舊人,胤礽對仁孝身邊的老人兒都格外禮敬,和氣的問:“嬤嬤有何事?”
“奴婢有東西要交給恩古倫格格!”老嬤嬤手中是個錦緞布包。
三人互望一眼,都確定該墨涵答話。墨涵上前接過布包,問:“敢問是誰要嬤嬤轉交的?”
“是以前皇后娘娘身邊的舒穆祿嬤嬤!特別囑咐奴婢要在康熙四十七年交給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