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鉉雖然離開赤海，但是杜氏父子的聯絡從未間斷，從這一點看，做仙人真的是有優越感的。

而長雲仙門每天進進出出的上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即便魂識隨時都能掌握仙門前的狀況，只要沒有意外，杜鳳髓也不可能天天看著。

可是今天爺倆相見，杜鳳髓明顯感覺杜鉉心不在焉。

“爹，是不是先前從殿裡離開的幾人有問題？”

杜鉉大手摩挲著膝頭，臉上惆悵、不平輪番出現，最後只是兩手握成兩隻泛白的大拳頭，“鳳髓，剛剛來此取令引前往人界的三人，是中明神域西北地域慈願山玄華仙宗的三位聖王。”

“他們說了什麼讓爹這麼耿耿於懷？”

“一言難盡。你說我們下界仙土修煉怎麼這麼難呢。”

杜鉉將要繼續說下去，就聽輪守仙殿門外傳來一聲嬌喝。

“喂，有看門的沒有，出來一個給我們姐妹兌換人界令引。”

幾道蠻橫的魂識掃進殿內，直『逼』杜氏父子！

杜鉉鼻中冷哼一聲，潛入殿中的魂識悉數震退。

“咦，魂則？”

殿門唰地大開。

殿外四女二男瞬間看清殿內情形。

“諸位的同道，在下長雲仙門輪守仙官杜鉉，請取出上仙璽核准的下界令引，在下給各位更換赤海令引。”

杜鉉起身請六人入殿：“請進。”

然而走進殿內六人的目光掃過杜鉉，倏地停在杜鳳髓身上。

“咦……你就是杜氏大太子？”四女中最嬌小的一個手捂小嘴小臉驚喜，看杜鳳髓的目光眨都不眨。

這六個，即便年紀最小的兩個少年也是十七階聖尊……

這是哪家的嬌兒下界玩耍。

杜鳳髓虛一抱拳：“在下杜鳳髓有禮了。”

“呀，青姐姐、鞏姐姐、楚姐姐，真的是杜大太子！！”

四女中間是一個雪白華裳的雍容女子，說話的語氣頗是玩味：“本座楚冰，來自長門神域，久聞赤海大太子之名，原想到赤海見一見殿下，不想初下界便願望得償。”

杜鳳髓客氣有禮：“在下只是下界小仙，談何聞名。不耽誤各位辦事，請。”

杜鳳髓轉身帶人走向通往後殿的側門。

四女當中另一個一襲青裙的女子，體香淡淡溫婉一笑，手中飛出六道下界令引：“本座青虹，勞煩杜聖主了。”

“客氣。”杜鉉接過令引，手心一翻浮出赤海印，便在六枚上仙璽印記旁留下六枚赤海印記。

這就是杜鉉每天的職責。

上仙璽配下仙印便是人界令引，可保一年之內在人界通行無阻。

“大太子且慢！”見杜鳳髓要走，那個胸前佩戴五彩瓔珞的少年出聲叫人，左手暗推另一個額頭扎著一條讓杜鳳髓心悸的透明絲帶少年：“羿覺你快點，再快一點！”

“好了，再來一個，嘿，成了，別推了……靠，左慈，你掐我幹嘛？”羿覺怒瞪左慈，右手捏著的一塊巴掌大淡紅『色』玉石，對著杜鳳髓方向，眨眼一樣閃動不停。

杜鳳髓噗哧笑了，這是哪家的兩個孩子，氣息稚嫩，整個仙體的骨質幼軟，真實年紀決不超過十七歲。在瞬息就是萬千年的仙界，這樣的孩子與嬰兒無異，卻已經下界遊玩了。

而兩少年身上，不論五彩瓔珞還透明絲帶，全是十八階往上的重寶。

再看羿覺手頭那塊紅玉，忽然明悟，這是被人留影了。

左慈對上杜鳳髓的笑眼，臉騰地紅了：“那個、那個……我弟弟只想賺點零花……”

羿覺對左慈眼睛就是一拳：“小慈弟弟，你說誰呢？”

“好了。再吵鬧，便送你們回去。”楚冰喝止兩個少年，然後直視杜鳳髓：“大太子稍慢，本座有幾句話要問。”

杜鳳髓頷首停在原地，只令鄭叔將帶來的東西送去後殿。

杜鉉眼睛一沉，將換好的令引還有六人。

嬌小仙子接過，一一分給他人，隨口問旁邊最後一個沒說過話的女子：“鞏姐姐，杜聖主這樣境界低卻別有天賦的，夠資格去師府的少年論道法會旁聽了吧？”

鞏姓仙子端詳片刻杜氏父子二人，最終把重點放在杜鉉身上，“赤海聖主十五階便得悟魂則，自然符合旁聽條件，只可惜身為下仙……杜仙官，日後上界不妨到長門北天仙域的子午皇城靈樞境，本座靈樞聖女鞏凡樞。”

杜鉉神『色』極為謹慎：“多謝靈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