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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長刀,直直的三尺刀身,兩尺半雪亮如鏡,此時已經沾滿腥紅血跡,後半尺則是鏽跡斑斑,怪不得拔不出來。刀柄處無鍔,血水沿柄而下,染紅了王彥中的雙手。
鄧孝安等人魂飛魄散,這刀是能殺人的!不。已殺了四人!
見王彥中直直盯住自己,鄧孝安悔得腸子都青了,不過他此時還悔的是自己為什麼要先開口,成了王彥中的第一目標。
也顧不得身邊是誰。他一把就將人推了過去,再掃視四周,尋著逃脫之道。
就聽啊地一聲。一個花戶捧著腰眼,踉蹌而退。隨著他的步子。刀身一寸寸顯露,竟是被長刀透腰而入。
另外兩個花戶涕淚皆下。擺手喊著與他們無關,就想自攔住樓道的王彥中身側鑽出去。
刀光左右輪轉,一個看著自己胸口破開的大口子,一臉難以置信地倒下。另一個則捂著脖頸,血水滋滋噴出,再咕嚕嚕滾下樓去。
“都得死!沒有一個無辜!”
王彥中高聲喊著,剩下的人幾乎全都軟倒在地。他們絕想不到,這看似羸弱的書生持刀在手,竟然成了一個殺神。
“拼了!”
尤十四和潘承兩個老頭畢竟吃鹽多,經事多,鼓起了心力,一人舉一張椅子,自左右朝王彥中夾擊而去。
滿以為能將王彥中卡住,卻沒想這書生竟然一個靈巧的矮身側撲,在地上滾了一圈,不僅閃開了夾擊,還一躍而起,一刀劈出。
兩人兩張椅子撞作一處,尤十四連連退步,正被這一刀劈中腰後,該是脊骨也被劈斷,尤十四轉身看向王彥中,上半身竟然詭異地擰了一大圈。似乎也意識到這駭人的情形,尤十四兩眼翻白,仰面而倒。
潘承壓根就想不到,這書生竟然轉瞬又變作了精通武藝的俠士,他自不知,王沖和弟弟妹妹那粗淺的刀弓之術,還是王彥中教的。
“我是潘家人!我還攔著他們害大娘子,別殺我!”
鄧孝安和尤杏兒已縮到了角落裡,潘承見王彥中提著血水淋淋的長刀逼過來,目光如噬人惡鬼,積起的那點心氣驟然消散,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擺手哀聲求饒。
“潘家人?就是幫著外人出主意,逼巧巧給出並蒂憐的那個……潘家人?”
王彥中心中充盈著殺意,意識卻依舊清靈,一語便道破潘承的來歷,阿財已經講過此事。
刀尖抵在潘承胸口,王彥中一口痰呸在正努力朝他諂笑的那張臉上,手腕一送,刀鋒透胸而入,再朝外一拉,帶出大片血水。
潘承瞪大雙眼,歪倒在地。王彥中卻沒放過他,一腳踹平身體,又一刀下去,如屠豬羊一般。嘴裡還唸唸有詞:“我要看看,背主之奴的心到底是什麼樣子?”
伸手自剖開的胸腔中掏出心臟,王彥中端詳片刻,再憎惡地摔在地上:“果然是黑的!”
縮在角落裡的鄧孝安和尤杏兒幾乎快嚇傻了,直到王彥中逼到兩三步外,鄧孝安終於有了力氣,一把扯起尤杏兒道:“我們衝出去!”
話音剛落,尤杏兒便被他推了出去,他也趁機自王彥中身側躥過。
樓道就在眼前,鄧孝安幾乎要高呼僥倖了,一股冰寒之氣自右臀拂到左側大腿,接著才是劇烈的疼痛,幾乎炸裂了腦子,噗通摔倒在地,哀聲叫喚起來。
王彥中收刀,正猶豫著要不要徹底解決此人,背上咚的一聲響,卻是那尤杏兒不知怎的有了力氣和膽子,舉起椅子砸了他一下。
王彥中轉身一刀,正舉著椅子要來第二下的尤杏兒捧手急退。這一刀削掉了她兩個指頭,痛得她如殺豬一般叫喚。
“王、王山長,饒了奴婢的賤命!奴婢做牛做馬。任山長驅使——!”
殺神逼來,尤杏兒淚水口水尿水一併下來。地上瞬間溼了一大灘。王彥中置若罔聞,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到了樓欄邊。
“饒命——!”
這婦人哀聲喊著,此時樓下已聚了大群人,正嗡嗡議論著,見三樓又有了動靜,齊齊抬頭觀望。
婦人還道王彥中是要把她推下樓,暗想也許還能保得一命,折了腿腳也算走運了。可冰涼的刀刃擱在脖子上,她才明白過來。
她呆呆而無辜地問:“山長,你要作甚?”
王彥中一字一字地道:“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賤婦!下地府去吧!”
說完便手腕重重一推,刀鋒割斷頸動脈,血水潑啦噴出,尤杏兒慘呼著捂住傷口,卻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