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與靖遠的太平天國工農紅軍第一和第二民族軍,此番不僅將隨同紅軍的主力一同西進,還將在就要發起的蘭州戰役扮演重要的角色,並在其後的進軍途中充當先鋒,為主力的西進開道。
雖然由於地方政權建設的需要,妥明也和馬佔鰲等不少的人一樣,都沒有在回到以原河州義軍為主整編成的第一民族軍任職,但是作為地處支前第一線的河州的督管府的參議,對於紅軍的下一步作戰計劃,妥明多少還是知道個大概的。
而且,就算是他不清楚在別的地方是否也有曾在陝西、寧夏威震八方的,大家眼中真正的太平紅軍的主力人馬在不斷地開過來,但至少他在河州境內,卻已經看到了“據說是”從西安周圍剛剛開來的,由那個曾以生擒了白彥虎而威震陝甘的朱錫坤,所統帥的紅二軍的人馬。
當然,在最近的一次陪同馬佔鰲一起去鞏昌,參加由林鳳祥親自主持的支前工作會的時候,在那裡,妥明還見到了更多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紅軍的將領的身影兒。
這一切早就都表明,紅軍是真的要大打出手了。
“蘭州只怕不好打。當然,要是單憑恩麟和圖伽布這號的人,想拿下蘭州那還是很容易的。不過……畢竟在他們的後面,可還有馬文義的那近百萬的人馬……”
就在他出逃的前一天,妥明以對將要參加蘭州戰役的第一民族軍的河州子弟兵們甚是牽腸掛肚的理由,曾這樣地與馬佔鰲聊過。
“近百萬的人馬?呵呵,那不過是馬文義的虛張聲勢而已,要知道,上陣打仗,可不是湊桌吃席,長張嘴就能跟著起鬨佔便宜。打仗是要流血死人的,而到了真正該流血死人的時候,就總是會有人得惜命的。所以,馬文義的真正能戰之兵,至多也不過就是十萬而已罷了。現在的形勢是明擺著的,他馬文義要想憑藉他的這點兒力量來阻擋紅軍的西進,毫無疑問,那是以卵擊石。而更為主要的是,馬文義心中所想的是什麼,其實你我都最清楚,他是根本不會關心什麼恩麟的死活的,就像當初他寧願坐看著馬化龍、任武和白彥虎之流跟紅軍死拼,卻絕沒有想到過伸出手來幫襯一下他們一樣……依我看,現在的蘭州啊,那可早已是一隻被我們煮熟了的鴨子,無論如何都是再也飛不起來了。呵呵呵……”
妥明的確是感覺著馬佔鰲的話講的有道理。
可如果這一切都變成了事實的話,那麼,發生在“寧夏穆斯林王國”的悲劇,就將會在“西寧穆斯林王國”的父老們身上重演。
於是,為了扭轉這一切,妥明選擇了從河州出逃。
出逃的妥明沒有奔往蘭州,同樣也沒有投向還在由恩麟控制著的循化,而是依仗著對地形的極為熟悉,從這二者之間穿過。
三月二日的黃昏,馬不停蹄的妥明進入了馬文義的“聖軍”在巴燕戍格部的防區。
雖然在這裡終於見到了“久別了的親人”,但心急如焚的妥明並沒有做更多的停留。
“大戰即將臨頭,一定要放棄一切雜念,時刻注意循化方向清軍的動靜,做好隨時救助他們的準備……”
在撂下這一番誠懇的告誡之後,妥明就繼續上路。
三月四日夜,泥蛋蛋似的妥明出現在了西寧馬文義的“王府”。
果不其然,儘管妥明既把三月二十一日這個太平天國紅軍大舉西進的標準時間,以及他所知道的、或者是道聽途說的相關紅軍的軍事安排,都攤在了馬文義的面前,同時,他還苦口婆心地給馬文義很談了一通諸如“唇亡齒寒”的通俗哲理。可是,在他才剛剛提及了“聖軍”應該立即出兵蘭州之事的時候,馬文義的頭依舊頓時就變成了一隻撥浪鼓。
蘭州丟不丟與老子何干!恩麟、圖伽布之類的喪家犬的死活,更是關老子個屁事!你妥老兄簡直就是不養孩子不知道肚子痛。
不錯,老子可以“不計前嫌”,盡全力去幫助恩麟和圖伽布他們穩保蘭州不失。可拼到最後,得意的只是恩麟和圖伽布這些人,老子呢,除去死人和賠錢之外,卻是狗屁都撈不到一個。
照你妥老兄這麼折騰,還他媽的真不如老子繼續想辦法與太平天國搞友好相處呢。
妥明這下可是對馬文義感到完全地失望了。但是,失望至極的妥明,最後還是狠狠地耍了一把馬文義。
妥明告訴馬文義,他在新疆的烏嚕木齊(今烏魯木齊市)等地有不少的好友。眼下,大清國已經沒了,新疆也就成了個沒孃的孩兒,如果馬文義能借給他些許的人手的話,當然不用太多,有個三五百人即可,他就願意替馬文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