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真是日久生情?可要生情也應該和許山嵐吧,那小子長得多漂亮,細腰長腿,眉目似畫,性子還溫柔。郎澤寧嘗試著幻想一下吻住許山嵐的情形,呃,拉倒吧,估計他不是睡著了就是給自己一拳,前者未免顯示自己太過失敗,後者能弄個半殘。要是吻徐春風呢?那小子一定眼睛瞪得溜圓,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嘴一定吃驚地張著,對,張著,這樣自己的舌頭就能伸進去了。
我靠!郎澤寧一把拉起被子矇住頭,太亂了,全亂了,世界毀滅了吧!
呃,當然,如果因為郎澤寧這樣世界就毀滅了,那他不是郎澤寧,他是奧特曼。他一宿沒睡好,第二天還得該幹嗎幹嗎,上課吃飯去培訓班,啥也不能耽誤。
他決定和徐春風保持距離,必須得保持距離。他知道自己現在跟徐春風的狀態,就是哥德巴赫猜想,費盡無數腦細胞也只能證明到1+2,想證明1+1,一步之遙千溝萬壑呀。能喜歡不?能。但也就如此了。郎澤寧是個GAY,徐春風不是,也不忍心把他掰成是。所以此題無解。
暗戀之所以苦澀,正在於愛在心裡說不出來,你用一切一切的方法,付出一切一切的心意,心似煎熬,乍悲乍喜,對方一律無視,或裝作一律無視。所有的付出最終都是虛無,你咋辦?蒼涼一笑就此罷手,還是鬼迷心竅死心塌地?
郎澤寧決定罷手。
他開始故意躲著徐春風,徐春風沒起床,他已經走了;徐春風要去吃飯,他已經吃完了;徐春風去培訓班上課,好,咱公事公辦;徐春風等他回學校,對不起我還有事;徐春風要洗漱,你去吧我馬上;徐春風要睡覺,你睡你的,我再看會書。徐春風跟他說話,只是點頭隨意應付;徐春風講笑話,他咧個嘴擺個表情,轉身繼續做事。
前幾天徐春風還沒覺得怎麼地,漸漸覺得不對勁了,他也有他的辦法,一個字——纏。時時刻刻跟在郎澤寧的身邊,郎澤寧一動他就問:“你幹嗎去?”你起床?我也起,多早都起;你吃飯,我也吃,逃課也跟你去吃;你去培訓班,那必須跟著,我也是老師之一;你有事,我沒事,我等著;去洗漱,不拉上你我都不走,寧可水房停水沒洗上;你看書?我也看,看得比你快;你應付我?沒關係,我最擅長說,說來說去就把你繞迷糊了。
郎澤寧受不了啊,真受不了,喜歡的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還保持個屁距離!沒氣急了撲上去啃個痛快都算他定力強,徐春風,你也太鬧人了。
幾天下來弄得郎澤寧心煩意亂,恨不能立刻從地球上消失。這天他早上起來去洗漱,回來見小破孩正忙著穿衣服。徐春風急著叫他:“榔頭你等我一會,就一會。”郎澤寧披上外套,說:“我還有事,不去上課了,咱倆不一路。”徐春風端起臉盆,扯住郎澤寧的袖子:“不差這一會啊,我洗把臉就好,一起吃飯。”
郎澤寧猛地一回身,胳膊一甩,“咣噹”一聲巨響,徐春風臉盆摔到地上,牙刷毛巾全掉了出來。許山嵐和封玉樹都被驚住,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瞪著眼睛望向他倆。郎澤寧大聲說:“你別總纏著我行不?膩膩歪歪你不嫌煩我還嫌煩吶!”說完,也不敢看徐春風的臉色,急匆匆推門出去。他彷彿感受到徐春風在背後驚愕而又受傷的目光,簡直是逃開。
就這樣吧。郎澤寧坐在路邊的欄杆上,望著川流不息的人來人往。就這樣吧,長痛不如短痛。小破孩一定很傷心,可應該不會有多大關係。畢竟大家只是同學,也許……還是朋友,不過他還會有新的朋友,還會……還會有女朋友……明天和父母說,住在家裡走讀上學,不住寢室了……這樣挺好,日子一久,大家的感情就淡了,如果還算有感情的話……
可是心怎麼這麼難受呢。郎澤寧用力抓了抓頭髮,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壓著,透不過氣。小破孩死心眼,又要面子,自己在封玉樹面前給他下不來臺,他肯定恨死自己了,以後連話估計都不會和自己說上一句,一直到畢業……畢業之後呢,那就成了不相關的路人甲,也許在每年的同學聚會上偶爾對視一眼,也許……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郎澤寧從兜裡摸出香菸,點燃,吸一口,一股生菸葉子味嗆得他直咳嗽,低頭一看,大前門。靠,他自失地苦笑了一下。
郎澤寧在外面逛了一天,直到傍晚打起精神來,勉強到培訓班裡看看。也沒吃飯,晃悠到寢室鎖門的最後一刻,才回去。
一進屋,封玉樹和許山嵐居然都不在,只有徐春風,一看見他立刻從床邊跳起來,說:“你可回來了。”
郎澤寧心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