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斬斷了一截。句芒暗自心疼,長生樹雖看似無止無休,但實則日夜不輟生長,本體大小也止數十丈而已。長成這數十丈,足足花了幾萬年時光,剛才被斬去這一節雖不起眼,卻也至少要百年時光。
他見這金葉銳利無比,立時換了招法。句芒騰空而起,不與灰衣僧人兵刃相接,軟鞭在空中亂抖,無數個青色圈子若有形質,朝著灰衣僧人捲去。
灰衣僧人將金葉立起,當扇子一樣扇了起來,一個個圈子被他金葉一扇,便四處亂飛,落在旁邊山崖上,激起碎石亂飛。
那邊烏平早撐起蓋甲,將唐僧護在後面,唐僧面如土色閉目喃喃,也不知唸叨些什麼。
句芒見此法無功,長鞭揮起,如同駕車一般甩了起來,“叭”地一聲脆響,一道青色光箭自鞭中抖了出來,疾速射向僧人。僧人見光箭來勢甚急,扇是扇不走了,只好側身躲過,著光箭射在地上,如同刀切豆腐,倏地鑽了進去。
句芒長嘯一聲,又連甩了三鞭,三鞭中竟含了九道光箭,灰衣僧人左躲右閃,身子靈巧至極。句芒招式再變,軟鞭回捲收在手中,再撒手時,竟變作一柄綠色塵掃。縷縷塵絲漫卷而來,無限伸展,在地上鋪了一道綠毯,朝灰衣僧人蔓延而來。
灰衣僧人若是想躲,或許容易得很,只是方才句芒硬生生接下了他那飯缽法寶,自己若躲開來,便是示弱了。
他立在原地不動,手舞金葉朝地上連斬。哪知這塵絲若有若無,如水波一般,斬到即分,收刀又合。這才是句芒的看家本領,將長生樹生生不息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
眼見塵絲沿灰衣僧人身子游了上去,要將這僧人裹在裡面,旁邊站著那兩個灰衣僧人終於按捺不住,躍上前來朝句芒揮了一掌。
句芒正運功使這塵絲,見另兩人攻了上來,無奈下只得揮掌去迎,他這邊法力一停,塵絲便落了下來,那個灰衣僧人便躍到了一旁,仍是一聲不作,看上去有些發呆。
蓐收未料到佛教中人竟會以多打少,一個沒看出,心中盛怒,喝道:“來來,我看看你倆究竟有何能耐!”
這兩個僧人也並非要偷襲句芒,只是要迫他回守,救出另一個僧人而已,見那僧人無恙,便收了掌力落在地上,其中一人道:“失禮,勿怪。”
句芒見那僧人也知道分寸,攔住了躍躍欲試的蓐收,轉對悟空道:“你們,過去吧。”
蓐收喝道:“怎能輕易放他們走?”
句芒道:“這三人修為不下於你我,即便赤松子來,也只是平平之數,又有誰能攔得住他們?混戰一場,卻也無益!”
蓐收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單手持短鉞指向那三個灰衣僧人,道:“你三人報上名來!”
一僧人道:“佛海一僧,不足掛齒。”
蓐收哼了一聲道:“你不說,我也記得你三個模樣,日後定找爾等算賬!”
悟空聽句芒說放他們過去,自然要做出歡喜模樣,便過去扶起唐僧,道:“師父,咱們過山去了。”
唐僧也不答話,上馬便往西走,連謝字也不和阿儺和伽葉說一句。只悟空拱了拱手道:“多謝二位尊者勞心。”阿儺道:“不敢不敢。”
句芒和蓐收回了金埃�僥戲澹�魈煳迦艘布菰貧�ィ�蚩賬娜嗣闈抗�舜四眩�幼盼饜小�
悟空問烏平道:“這三個灰衣僧人看起來極厲害,不知是什麼來路。”
烏平道:“我也不知,只是聽菩薩說過,教中穿灰衣的,都是普通僧眾。”
悟空笑道:“普通僧眾哪有這般厲害的道理,向來是什麼久隱不出的高人吧。”他心中猜想,這三個灰衣僧人會不會是三千諸佛中的人物呢?
西天雖有許多佛祖、明王、菩薩,單悟空知道的便有藥師佛、清淨喜佛、無量壽佛等等,這些人有的甚至排名還在如來之前,想必修為也是驚世駭俗。但在這當口,怎不見他們出來,而是派了三個連名字都不報的怪異僧人?這三人修為不俗,行事卻又沒有佛祖的派頭,看起來十分不貼切。如果他們真是三千諸佛中人,是不是說明如來在西天的明面實力僅此而已了呢?
若真如此,如來豈不是岌岌可危了?但悟空又想了想,三千諸佛中人若真能調得動,即便只拿出二三十個來,這對齊天嶺來說也無異於一場劫難。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眾人行了數日,過了金埃�劍��塹勇竅蔥耐煺�醯�頭縊匏�蛭饜小�
一路行來,天氣漸暖,不覺又到早春天氣,悟空暗道,西邊大禹恐怕該動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