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接話說:“就是啊,在家休息吧。”
許流年終於搭理自己了,蘇然剛要激動,可是許流年說的下一句話差點沒把蘇然溺死在喜悅的海洋中。
“別把公司的人給傳染了。”
等到大家該上班的都走了,剩下蘇然在家裡,竟感覺到了嚴重的不適應。以前每天懶在家裡的時候感覺還好,可是習慣了上班的忙碌生活,突然閒下來,竟不知該做些什麼好了。
母親和王姨在家照顧著這麼一個病號,又是削水果又是做湯的,蘇然舉得自己又沒得什麼大病,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點。
母親拿來體溫計,非讓蘇然量一下。
“呀!你還發燒呢!三十七度五。”
蘇然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無奈的笑著說:“哪有啊,三十七度二是標準體溫,你會不會太緊張了。”
王姨給蘇然遞來白開水和昨天去醫院拿的感冒藥,“要不還是去醫院打一針退燒吧。”
蘇然一仰脖,嚥下了藥片。好吧,反正在家也無聊,不如出去走走。
蘇然披了一件外套,獨自離開了許宅。
深秋的白晝,有風,卻很舒爽。
蘇然沒打車,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一個人在街上悠哉悠哉的散著步,竟無意中又去了昨晚來過的那家醫院。
蘇然想起一個人,於是她轉身去醫院門口買了很多滋養潤肺的補品。
這個時間正是倪裳上班的時間,病房裡只有一個老人虛弱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蘇然輕輕的走進去,把補品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桌子上,坐在旁邊細細打量著倪裳的母親。這個女人雖然年事已高,再加上重病纏身有一絲疲憊蒼老,但是細看五官眉眼,真的和如今的倪裳一樣美麗動人,想必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吧。可惜美人遲暮,歲月催老,晚年的光景竟如此慘淡,還好,她有貼心的女兒,倪裳。
想到倪裳在公司的隱忍和委屈,蘇然就感到十分難過。若是讓這位母親知道,恐怕寧願一死也要成全女兒前程的吧。
蘇然正望著熟睡的倪裳母親發呆,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位醫生後面跟著一個小護士進了病房,他們看見蘇然有點詫異的問:“你是倪玉梅的家屬,還是倪小姐的朋友?”
蘇然站起身,頗為尷尬的解釋說:“我,我是倪裳的朋友,來看看阿姨。”
醫生聽到蘇然的話顯得很高興,“那太好了,倪玉梅雖然動過手術,但是病情並不樂觀,癌細胞隨時還有擴散的危險,多些人來看望她,也許心情好了對病情的恢復有益。”
蘇然笑笑說:“那就拜託醫生了。倪裳她,就這麼一位親人,特別的不容易。”
身後的小護士忍不住說:“就是啊,那麼多年了,倪小姐每天都來照料,也不見有人和她一起來,那麼年輕的一個小姑娘,什麼都自己扛。”
蘇然看護士手上託著醫用鐵盤,裡面是一些藥劑和針管。
“那你們先為阿姨看病吧,我先走了。”
蘇然一個人走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心裡想著倪裳的境遇,就感覺一陣心痛。許世鈞,怎麼能為了公司的利益這樣利用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呢?
倪裳的母親,倪玉梅,倪玉梅
這個名字怎麼感覺那麼熟悉,是在哪裡聽到過嗎?可是倪裳並沒有和自己說起過啊!
“最近醫院裡新進的實習小護士很多,你把這些人的編制重新整理一下拿給我。”
蘇然走過醫院大廳裡的護士接待處,無意間聽到了護士長對下面人員的工作安排。
“編制,對啊,不就是前不久她整理過的世罡員工編制嘛!”蘇然隱約記得,那上面出現過這個名字。
“蘇然?你今天不是請病假了嗎,怎麼來公司了?!”
“啊,我,我找點東西,落在公司忘拿了。”蘇然要找到那本員工編制表,她要確認自己記得沒錯。
果然,發現了“倪玉梅”的名字。在世罡成立的第五年,她曾任董事長秘書一職,只是在職時間特別短,不到一年就辭職了,從此也再無記錄。
這兩個人,果真是同一個人嗎?
蘇然找到公關部。
“倪裳,你出來一下好嗎?我有事和你說。”
倪裳跟著蘇然走到辦公室外的露天陽臺上,沒等蘇然開口,倪裳先問到:“你聲音有點難道你感冒了?”
“啊,是啊,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