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所在。於妙兒進府窺探之時恰是詹琪得脫石屋,已算是無巧不成書。
兩人俱是略顯尷尬,還是於妙兒性情直率,開口問道,“你這人怎忒的魯莽,亦不看清是誰,就突施重手。”被於妙兒一問,詹琪只得答道,“愚兄不知是妙兒妹妹到此,是以魯莽,還請恕罪。然如此黑夜你卻來此作甚,且你不是隨叔父返回藥王谷了,為何又在洛陽現身。”
“說話文鄒鄒的,還有這多問題,真是令人不快。”於妙兒皺了皺鼻子,“我父母俱以來至洛陽殷墟,我擔心你的安危,才夜晚一人入府探查。”言語之中確是透露無限關懷。詹琪只聽得心下一蕩,於妙兒亦覺自己言語太過直白,是以二人又是沉默起來。
片刻,詹琪率先打破沉默,“即是叔父已至城中,你且領我前去拜望,這洛陽殷墟已是風雨飄搖,叔父至此再好不過,正可商議一番。”於妙兒遂即帶領詹琪向店房行去。一路之上只將藥王谷驚變向詹琪言明,言及藥王,自是悲悲慼慼,詹琪亦是不免寬慰一番。
百知子與萬一點並未安寢,正在閒話明日如何尋找詹琪,突聽門外腳步聲響起,於妙兒陪著詹琪已是行至屋前,“父親母親可曾入睡,孩兒將詹琪尋來了。”百知子夫妻聽得此言,俱是一驚,雖是已知於妙兒心繫詹琪,然深夜外出終是危險,不由推開房門,低聲斥責道,“孤身一人黑夜之中獨自外出,你可知錯。”
言語之中雖是慍怒,面容之上卻略有笑意,只緣於妙兒平安歸來,又尋得詹琪同來,兩人亦是樂見其成,然對於妙兒冒險之舉亦是訓教一番。幾人同至房中落座,百知子又將藥王谷中前因後果和自己猜測敘述一過,詹琪亦是將分別之後自己際遇講說一過。
萬一點從旁言道,“時刻已晚,想來店夥亦已入睡,琪兒且同你叔父將就一晚,明日再行敘談。”諸人聽得此言有理,亦是點頭稱是,詹琪即是目送萬一點拉了於妙兒行出房外。目注於妙兒背影良久,方是關上門戶,“看得如此入迷,即許你做個媳婦吧。”見得詹琪平安,百知子不免又恢復了往日之態。詹琪只聽得面紅過耳,心下卻是歡喜異常。
次日清晨,洗漱已畢,四人圍坐房內,不由又是言說起冷月軒之詭譎。只聽百知子首先言道,“當年從樹屋之中救你脫身,此事必不為外人知,只有白西風護法知曉此事,然將你送至樹屋之事,你父必知。僅此一點,亦是可以斷定那府中之人必非隻手獨擎天詹璇大俠。”
詹琪聽百知子此言有理,心下更是擔憂父親安危,萬一點見他面現悲慼之色,從旁勸道,“琪兒亦是該放開胸懷,不可過於傷悲,且你父下落至今未知,如此江湖豪俠,本應極易查探,然於今未見蹤跡,亦是凶多吉少,你該有個預料才好。”
“詹琪哥哥不必憂傷,父親母親和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看可好。”於妙兒亦是從旁安慰,百知子聞言哈哈一笑,已是從旁戲謔道,“真是好厚的一張麵皮,你又是他何種親人。”於妙兒自是臉頰一紅,詹琪亦是趁機言道。
“千金覓玉杵,殷勤手自強,雲英如有意,親為搗玄霜。”詹琪隨口雲出一篇絕句,百知子與萬一點俱是知其何意,是以各自心下俱是一喜,此刻雖未言明,亦是心內共識。唯那於妙兒並不知曉,不由問道,“此言何意。”百知子示意詹琪略做講解。
此事出自神仙傳求漿致酒之事。一名喚藍橋的書生入都趕考,途徑一村落,只覺口渴不已,遂向一戶人家討碗水喝,此戶人家僅只母女二人,老婦人見藍橋討水,即招待了一餐酒飯,入都趕考卻是名落孫山。三年之後再次入都趕考,途經此地只覺口渴難忍,是以再次討水,此番卻是見到了,美若天仙的女兒,名喚雲英。藍橋飲畢水,不由向老婦人鏡臺自獻,老婦人亦是爽快,只雲可以尋得搗藥之玉杵即可成婚。
藍橋只得在都城之中各家古玩店鋪千般找尋,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尋得玉杵,成就美滿姻緣。夫妻二人婚後每日搗藥,煉就一副湯劑,老婦人飲後白日飛昇,夫妻二人隨即又煉製湯劑,藥成之日,其母自天庭返回,手攜二人飛昇而去。聽詹琪言畢,於妙兒微微頷首,口中言道,“我卻令人找尋何物。”
未待詹琪開言,百知子隨即引回冷月軒與詹府之事。“如詹琪之言,這詹府只怕是冷月軒重建之後,設在洛陽殷墟之眼線,境況該是與孤嶺二傑和一縷青煙嵇榮相似,只是不知此假冒詹兄之人為誰,目下之策,須得進府一探,方可知其究竟。”百知子言罷,低頭沉思一陣。
“叔父以為如我重回府中,當面揭穿此人陰謀,如此可行否。”詹琪問道,“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