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內罡,身形已是攔截與窗前,雙掌無招無式,只推出勁氣卷向冷月軒主。遇此一阻,冷月軒主身形略緩,百知子等人已是圍上前來。廳內眾人見有物剋制**,此刻亦是群情振奮,紛紛抽出兵刃,前來圍攻。
廳內廳外一片混亂之時,詹琪等人本欲生擒冷月軒主,進而探聽該派內情。孰料,眾人圍而攻之,冷月軒主邊戰邊退,直行至廳門之處,院中贔屓亦是受鄒雲風掌中之物驅馳,一改緩慢步態,作勢欲奔。
冷月軒主身形甫一邁出大廳,竟是被那贔屓前足踢中後胸,口血狂噴,倒地而亡。只緣這冷月軒主本是面向廳內,身形倒退而出,又加之前有眾人圍擊,是以不察之間,竟被自己所攜神獸斃命。廳內眾人見狀,俱是停住攻勢,詹琪只得大吼一聲,“眾位稍安勿躁,如此情形實為不妙,切勿走了諸葛丹。”
眾人聞言俱是頗為贊同,是以各自守住方位,遍尋諸葛丹蹤跡。此刻那裡還有此人身影,只留下兩位幫眾已是在亂鬥中被斃身亡。失了諸葛丹身影,諸般**亦是作鳥獸散,僅只贔屓身形巨大無可遁形。鄒雲風將贔屓驅至園中之中空曠處,鍾宜人只得急命十餘名家丁暫時看護,料此神物,如非冷月軒主之輩驅馳,必不至無故傷人,是以心下亦是有容留之意。
此刻,百知子亦是查明這冷月軒主後頸之上確有一神字,如欲再探究竟已是不能,只得分派廳中眾人各回門戶,時刻謹防冷月軒再施伎倆。詹琪亦是與鄒雲風在西側一桌案之側聚談,只將百知子、鍾宜人和永堅禪師等人來歷講與鄒雲風知曉,邊談手中邊把玩那驅離鳥獸之物。
鄒雲風言道,“琪弟可知此物否。”詹琪搖頭示意不知。“此物名喚避難珠,若講因由,卻是自有一番經歷。”是以方才將自己奉命出山協助詹琪之過往從頭言說。
第四十四章 破壁鳳求凰
鄒雲風奉月王之命出山行道江湖,輔助詹琪開創西泠派,戧滅江湖禍患。須知鄒雲風自小生長於山腹之內,較之詹琪於世事人情更加懵懂。是以一路之上謹言慎行,倒也風平浪靜。
鄒雲風較之詹琪出山卻是早了一月有餘,然路途不明,又加之毫無目的地可言,七拐八繞走了不少冤枉路,這一日亦是來至徐水之濱大巴山中。山路崎嶇,鄒雲風只覺山風颯颯,卻也涼爽,且山中無人,便撒開腳程,直行了約莫二十餘里路程。大巴山本為岐山餘脈,早有鳳鳴岐山之說。然鄒雲風一路行來,卻是未見人蹤,是以心下不由驚疑。
直行至山腳之下一座村落之內,山民世代聚居於此,民風倒也淳樸。這一村落約莫聚居三十來戶人家,俱是依山勢夯土築屋,外觀雖是樸實,內中確是堅固耐用。此刻正有幾家村民打築夯土。
這夯土之術見於典籍者實為退耕錄。天候熱氣蒸騰之時,挖掘地面黃土,攪之糯米漿和山石粉末攪拌成泥,東西南北四向圍成一尺長二尺寬,厚約五寸之空穴,將攪拌均勻之泥漿倒入其中,以木杵捶打搗實,晾曬與日光之下,約莫三五日,泥漿乾透,撤去周遭木板,夯土磚已是成型。此術實出自範築之法。
鄒雲風亦是於習文之時,遍閱文魁坊中古史典籍,對這退耕錄自是讀過。此刻見村民如法實行,亦是並不見怪。又值此刻口渴難耐,是以行至一戶村民們前,與之攀談一陣。
“這位大叔請了,小生自外地而來,途經此處,見許多村戶均是築這夯土磚,料想必是擴建房屋,想來貴村必是年豐歲稔。”鄒雲風一番言語甚是和善,本欲博得村民好感,繼而討碗水喝。
誰料,村民僅只口打唉聲,長長嘆了一口氣,方才開言道,“聽祖上說,這村莊本是世代祖居,自三四百年之前,相繼有村民入山打獵一去不返,久而久之,眾人每年春夏俱是不敢再進山中,只得在村裡做些雜活。”
未待鄒雲風接言,那村民繼續言道,“如今又逢春夏之交,我等已是禁足深山,僅只這傳說已是累了我等幾百年,至今無人敢去嘗試。”鄒雲風聽言,心下暗道,“這傳說卻也詭異,如非實情,料也不會令這村民望風喪膽,我卻是適逢其會,如得時機為此一方除去心中顧慮,令其安然過活卻也是一件義舉。”
鄒雲風又與這村民閒話一陣,討了碗水用罷,託詞繼續趕路,轉身告別離村而去。
是夜恰逢望日,天空之中一輪明月高懸,將山間谷地照射的分外光明。鄒雲風尋了一條山徑踏山而上。行了約莫三十餘里,已至大巴山之頂,登峰一望,鄒雲風不由被眼前境況驚得一呆。
只見山頂之上卻是一片方圓千丈之平湖,若說是湖,卻也未必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