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你們未曾相見。”
他把目光轉向我:“你……來這青樓……多久了?”
“三年。”我的回答很乾脆,我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跟這種絕世美男子對話的怯場情緒。
“前夜房裡那人……也是你?”
我想起前夜那個忽然闖入我臥房,爬上我的床的奇怪男人,再看看眼前人,可不就是同一個人嘛,“是我”,我怯怯的回答,就好像偷糖吃被人逮到似的。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緊張。
柳宣城明顯有一刻的詫異:“柴公子,你們……見過?”
見柴公子不回答,她又自顧自說道:“我這個令月妹妹本是東唐女子,三年前因為國破家亡流落至次,被我收留。公子您清楚,宣城剛入青樓時性格孤傲,不善與人交際,一直過的很寂寞,若不是公子您時常來看望宣城,我恐怕早就抑鬱而終了,後來收留了這個妹妹,發現很投緣,就像上輩子認識似的,於是便把她留在身邊了。”
柴公子依舊不說話,默默思量著什麼,柳宣城又道:“公子今日怎麼想到來捧場了,宣城真是感激不盡。”
他不回答,只是突然抓住我右腕,用很生硬的語氣道:“宣城,今夜纏頭一萬五千兩,足夠替這女人贖身了吧,我要帶她走。”不容宣城回應,他就欲拉著我離開。
我心急,猛地甩開他手,撞到身後的桌沿上,不禁吃痛,咬咬牙皺皺眉,道:“你是何人,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替我贖身?”
他用驚愕的目光端詳著我:“你不記得我了?”
“我該記得你嗎?”
奇怪了,按照柳宣城的話來說,我們之前應該是從未見過面的呀,除了前夜燭光昏暗那一次……如此的話,我不應該記得他的,就算是這副軀體本來的主人,也不應該記得他的!我回問的理直氣壯,卻引來他更為錯愕的注視,隨之而來的便是沉默,甚至還有些許失落。
我的心在掙扎,初次見他時就被他的美貌英氣所震懾,很想要跟他走,很想要離開望春樓這種是非之地。有哪個風塵女子是心甘情願留在青樓裡自甘墮落的?現在有人能為自己贖身,不答應他的那是傻瓜。可是,柴公子是大燕國的駙馬呀!駙馬怎麼可以嫖妓的呢?駙馬怎麼可以在外面養女人的呢?要是我被這兒的公主給逮到,豈不是會被五馬分屍死的很慘?我再傻也不會為了幾個錢就自尋死路吧!
見他一直盯著我看,我很快打破僵局,免除他的疑惑:“您是駙馬爺,您還有公主那個嬌妻,李令月惶恐,不敢跟您走,還請柴公子高抬貴手。”
正說著,老闆娘朝我們這兒走來了,見是“錢主”在此,眉眼間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又時時朝著我和柳宣城二人使眼色,命我們好好招待,不得怠慢了客人。她的心裡就惦記著錢,哪裡管姑娘是樂意不樂意啊。我有些苦悶,鬧成現在這種僵局,老闆娘不但沒有解圍,還火上澆油,催促我們二女去給柴公子陪酒,我本想開溜的,現在這會兒可真是急的我一個頭兩個大了。
柴公子轉向老闆娘,問道:“本公子想要贖這個丫頭,請問是否必須經過她本人和老闆娘你的同意?”
老闆娘很客氣地說:“不用,不用。這個李姑娘不是咱們望春樓名下的妓女,只是柳姑娘的同伴,偶爾出來接待客人、彈彈奏奏只為換個飯錢房錢,一切責任都由柳姑娘承擔,只要柳姑娘同意了,您就能夠贖她走,無需經過我的,也無需她本人同意的。”
他淺笑,轉而又問柳宣城:“宣城,你看著辦吧,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我立馬向我的好姐妹投去求救的目光,不要趕我走啊……不要把我交給這什麼駙馬爺啊……我情願待在青樓裡。我以為我眼中神色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我以為作為一個好姐妹她會很理解我,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對柴公子說:“您帶她走吧,宣城無異議。”
天啊!不會吧!這就是我朝夕相處三年、生死與共的好姐妹?她怎麼這樣,隨隨便便把我丟給個男人,我哀求的目光她難道假裝看不懂嗎?我留在這難道礙著她了?這幾日來我處處為她著想,處處避其鋒芒,不願與她相爭,難道她不明白嗎?不管以前這副軀體的主人是個怎樣的人,但現在相處幾日下來,她應該很清楚,我不會搶走她任何東西的呀,我不過是想留下來陪著她,將來能不能找個好夫婿嫁了都無所謂,可她怎麼能夠讓我跟著駙馬這種身份的人走呢?
“我不要!我不跟你走!”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那男人忽然就很強硬很粗魯地抓起我手臂便走,堂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