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面對!
她從不敢承認,魏子修的盡忠職守,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之上!就像她一直安慰自己,只是因為自己這個主子仁至義盡,所以老天還了他忠心的僕人!
她不在看魏子修,就好像這懷疑和不安都是一場夢。
恍惚之間,她又聽到魏子修道:“微臣的命是娘娘救的,自然是娘娘的人,命也是娘娘的,所以,娘娘不必愧疚,神醫那樣的人物,但凡微臣與他有交集,也不過淡如水,他豈會放在眼中?說穿了,微臣在他眼裡便如在這宮中行走的內侍一般,只是,微臣恰好用得順手罷了,娘娘若是站在了神醫的對立面,微臣,亦然!”
雲傾深吸一口氣,有些尷尬的抹淚,她微垂眉宇,注視著自己的鞋。
魏子修問道:“娘娘,前日裡來的那個故人是誰?娘娘心神不定,可是緣於那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北宸之殤(2)
有那麼一瞬間,雲傾被瓦解的心就要將真相沖口而出。
“他是北……”
雲傾漠然打住,抬眸,魏子修的眼眸依然清澄,他微笑,有微醺的感覺拂來。
是,今日他是來試探的,他想,他猜的事情有了眉目!
他道:“娘娘的心事,微臣原不該多嘴,只是,微臣今日來,見娘娘光色淡去,眉宇略散,心緒不寧,身為娘娘的專職御醫便不得不多問幾句!”
依舊風輕雲淡,看不出情緒。
雲傾吸了吸鼻子,端正的做好,雙手交疊放好,道:“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本宮也記不得了!”
他並不失望這掩藏,他想,那人一定十分關鍵,所以,雲傾才會三緘其口。
他相信從今以後,雲傾對自己的信任不會再有任何動搖,應當已經勝過了這未央宮的任何一人!
他想,雲傾對帝王的信任大概是很淺薄的,她想在她內心彷徨無助卻又自責自傷的時候,她說的,都是真實的,這個真實,只有對著自己才有。
於此,便已足矣。
他幽幽的說道:“微臣明白了,待微臣給娘娘開一副凝神靜心之藥送來,娘娘睡前服下,五日後這症狀便會減輕,半月後就會大安,娘娘放寬心便是!”
他幽幽離去,身影在光影之間沒有一絲搖擺,就好像今天他真的只是來診脈看病,那些猜疑和試探不過是一場夢!
是夜,雲傾坐在梳妝檯前,懷宇已經睡下了,在她身後伺候的仍然是淺紫和薛靈。
雲傾呆呆的望著銅鏡,那裡映照著淺紫模糊的面容,卻依稀可見她藏不住的喜悅!
雲傾忽然轉身望向淺紫,淺紫手上微微一頓,彷彿喜悅的神情重重一滯。
雲傾看住淺紫,淺紫滿臉燒得通紅,不敢抬首。
雲傾伸出玉手,拉過淺紫的手,她身邊最得臉的侍女,雖是每日勞心勞力,不曾懈怠,可從未做過粗活,這纖纖十指,也如聰根一般,白嫩纖細。
淺紫低首,忽然在雲傾的腳邊跪下,她低首淺笑,臉上燒著兩團紅雲。
雲傾心頭還是不捨更多,依依問道:“淺紫,你是本宮身邊最久的人兒,本宮心疼你從未勝過旁人,薛靈也是知道的,你跟本宮說實話,魏御醫休了凌薇,你是真心歡喜麼?”
薛靈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淺紫,卻見她欲述還休,也不便多說,只是深深的皺著秀眉!
扭捏了半天,淺紫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雲傾皺眉,神色哀傷,問道:“你當真願嫁他?他已經與內侍無異,不能同房,也不能生育,他那性子,你素來就知,淡如清風,風過無痕,凌薇做他妻室,未必過得歡喜!”
她憂傷的心頭滴下淚珠,她不願承認,凌薇的悲劇是來源自己,更不願將自己身旁的這人兒推向那無底的深淵,嘗受獨守空房的滋味,她可以想見,淺紫嫁與魏子修之後的情狀,便是無兒無女不可親密這些淺紫都可以不介意,那麼,丈夫的冷淡才最漫長的煎熬。
她心底不願如此!
雲傾拉了拉淺紫的手,含淚說道:“淺紫,你是本宮身邊最得臉的人,不若,本宮幫你擇一年紀稍長的書生,皇上的翰林學院有很多計程車子,各個才學淵博,只是有些一門心思專研學問才沒有娶妻,你的容貌也算秀眉,那士子若是娶了你,必然待你如寶,如此,才子佳人,豈不是一段佳話?”
淺紫眉宇間的喜色散盡,低眉,幽幽說道:“那士子在好,也不是為了娘娘!奴婢不是為自己嫁,奴婢是娘娘的奴婢,就是出嫁也只是為了娘娘,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