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本宮未變,一直以來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絕不會懷疑!
他忘不掉,對他而言,這是最美最動聽的情話!
他微微低首,願意沉淪在過去的迷洞中,也不過是將哀傷和沉痛稍作掩飾。
雲傾茫然的低下視線,她知道來不及了,可還是道:“對不起……魏御醫……我不是故意的!”
魏子修的聲線有些諳啞,他不擅長撒謊,他記得夏晚楓曾告訴他,祈夜每次閉著眼睛說話的時候,都是在撒謊,於是,他也合上雙眸,道:“娘娘,您想到哪裡去了?這是您和神醫之間的事情,關皇上何事?皇上一直都在承光殿中和大臣商議沐家的事情,若他提前知曉,早就來了未央宮,娘娘哪裡還有機會用簪子傷神醫?”
閉著眼睛撒慌的感覺真好,就好像在說夢話,魏子修覺得自己說的特別流利!
睜眸,只見雲傾的神色愣怔,茫然問道:“是嗎……”
魏子修覺得的身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力量,支撐著他又自然又流利的說道:“娘娘,難道您派您的暗線去了承光殿?”
他猜,沒有。
雲傾果然搖頭,道:“沒有!她們不在承光殿,在浣衣局!”
魏子修笑了:“所以,皇上根本就不會發現你有這些暗線,不是嗎?否則,為什麼她們暴露的時刻是她們去了夏府之後,而不是其他的時間點?”
魏子修凝神望著雲傾,她的思緒一片混亂,彷彿有暈眩的感覺襲來,所以,她會出於信任在潛意識中跟著自己的思路走。
雲傾的眸底泛出亮光來:“對……是她們中有人去夏府打探訊息,被神醫抓住了,所以才會暴露的!”
魏子修又繼續“分析”道:“除非娘娘已經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訴了皇上,否則,皇上不會一直到現在才有動作!”
雲傾道:“沒有,當然沒有!”
可是雲傾還是疑惑,卻又說不出來這疑惑的是什麼!
魏子修道:“娘娘,若您是一直信任微臣的,便不要太擔心,也不要多想,君恩難常在,您一定要步步謹慎,不要在皇上的面前洩露了不應該有的情緒,畢竟,帝王不是凡人,他應有的秘密,是不可以隨意獲得的!”
雲傾沒有在說話。
那憂傷那心事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散,雲傾在很久的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再建立暗線,她曾經暗暗尋訪過浣衣局可能知情的人,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時間在靜謐中,變得更加的平淡如水。
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在時間的蛻變中淡去,雲傾不再追問,只是默默的探尋。
魏子修說得對,自己不能連君恩都不要,不管怎麼樣,都應該為懷宇考慮。
漸漸的,曦澤來未央宮的日子又多了起來!
轉眼,已經到了翌年的秋天。
又是先皇的祭日,曦澤照樣帶著眾妃和眾臣在太廟祈禱,雲傾跪在曦澤和王寧暄的身後,抬眸望去,只見蘭君的牌位也供奉在案臺上,曦澤和眾人祭奠的是先皇,而她……祭奠的是蘭君。
懷宇已經八歲了,出落得十分水靈,隱隱有玉樹臨風之姿,他沉著的跪在雲傾的身側,一舉一動都是很是沉穩,很有曦澤的風範。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小大人!
就這樣,嚴肅的祭祀大典直到日落才結束。
是夜,夜風蕭瑟的穿過,曦澤獨自一人來到太廟,相似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現在已經快到子時了,沈綠衣還跪在蒲團上訴說著心頭的哀思。
曦澤站在身後,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聽到沈綠衣喃喃的說道:“皇上,綠兒又來看您了,您在天上可還好?綠兒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來跟你說悄悄話,記得小的時候,綠兒倔強的躲起來一個人哭的時候,您發現了,就牽著綠兒的小手在樹下漫步,您說,綠兒,你快看月亮,其實也不是每天都圓,人們總是盼著它圓,卻往往不能得償所願,所以,這就是人生,沒有太多的圓滿,有缺憾,像彎月那樣,才是真實的!您說的對,就是身在至高之位的人兒,也沒有太多的圓滿,綠兒一生在您的庇護下養尊處優,可是沒有圓滿,就連三哥,大抵也是因為您的緣故才一直厚待綠兒……他是不愛綠兒的,是綠兒厚著臉皮求他娶綠兒的,綠兒不敢告訴您……”
曦澤靜靜的凝視著沈綠衣的背影,一動不動。
又聽她對著先皇的牌位道:“綠兒不知道……三哥娶了綠兒,會不會後悔?他把洵兒交給綠兒撫養,可是,綠兒卻沒有保護好他……綠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