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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不等洗星迴答,楚姮便冷了聲音:“定會重提本宮和陳俞安的婚事,說不準,姓陳的哄父皇母后一高興,直接就下聘了。”

洗星她們一直都知道楚姮不願嫁,當初楚姮心裡沒人都對陳俞安十分厭惡,更莫說她現在一顆心已經被那狐媚子給騙了去,要勸她都沒法勸。

思及此,洗星又咒了那藺伯欽幾句,才對楚姮獻策:“要不……公主明日謊稱身體抱恙?不便出席?”

“本宮也是這樣想的。”楚姮抬起手,摸了摸修剪整齊的指甲上的紅色丹蔻。

“但是陛下娘娘一定會找太醫給公主診治,若得知公主是裝病,定少不了對公主一番責怪。”洗星的擔心不無道理,這次楚姮回宮,建武帝和仁孝皇后就沒少數落她,甚至建武帝還命禁軍把她的鳳陽殿給把守的密不透風,用度一減再減。

楚姮聞言只是笑了笑。

她轉身拿起案几上的鍍金燭臺,將嬰臂粗的蠟燭拔掉,撩起裙襬,用鋒利的燭臺尖端,在腳踝處狠狠一劃,血湧如泉。

“公主——”

目睹一切的洗星駭然大叫,撲上去搶走她手中燭臺,“你這是幹什麼?”

楚姮柳眉被疼的微蹙,隨即淡淡的說:“做戲做全套。去吧,把太醫給本宮叫來。順便讓浣月明兒一早給母后報個信兒,便說本宮傷了腳,寸步難行,接來下一個月都要在鳳陽殿養傷了。”

洗星無奈應下,吩咐溪暮濯碧把楚姮傷口壓著,便急急忙忙奔去傳太醫。

不多時,華容公主受傷的訊息便傳遍宮闈。

千里江山圖 129。宮宴

仁孝皇后本來一直都在憂心楚姮,一大早便乘步輦趕往鳳陽殿。

楚姮的傷口已經被太醫診治包紮好了,怕皇后不信,便當著她面解開染血的繃帶:“母后,你看吧。”

仁孝皇后看了一眼便覺得心疼。

但她身居高位多年,已經喜怒不形於色,只蹙了蹙眉問:“華容,你怎會如此不小心?”

楚姮不由心底苦澀。

母親這麼久不見自己,也沒有叫她“姮兒”,仍是一句冷冰冰的華容。

她放下裙子,扯了扯嘴角:“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下刻會發生什麼?”

“你那是什麼表情?”仁孝皇后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身為公主,行為要端莊,你偷偷跑出宮外大半年,莫不是連宮闈禮儀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再這樣的話,母后少不了要找幾個嚴厲的嬤嬤來教導你。”

楚姮囁嚅了一下嘴唇,到底是垂眸道:“母后教誨,兒臣記下了。”

她受了傷,臉色蒼白,這幅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仁孝皇后無奈的揉了揉的眉心,解釋道:“母后知道你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但身為皇家子嗣,便要有天家威嚴。更何況……端莊些,你父皇才會更喜歡。”

“是。”

楚姮面無表情的的說。

她隨即又對仁孝皇后說了今晚不去赴宴,仁孝皇后卻沒有應允,說要同建武帝商議。

楚姮頓時默然。

到了晚上,八抬的步輦便已停在鳳陽殿外,說是讓她再怎麼也得露面。

楚姮看著那金燦燦的華貴步輦,只覺得可笑。

這就是她為何不願回宮,做什麼都由不得自己,即便她是皇上皇后的女兒,也逃不過各種約束。甚至不得不把自己張狂歡樂給收斂,只能嚴肅而刻板的活著。

“公主,你腳上的傷……”洗星扶著她,坐上步輦。

楚姮擺了擺手:“無妨,也不見得多痛。”

比這更痛的,她早就經歷過了。

此次宮宴在正殿舉行,乃是藉著恭賀公主大病初癒,朝中權臣皆在。殿後是兩間偏殿,分東西兩廂,東廂是給妃嬪休息,西廂則是舉行各種宴會時作週轉之用,出入的都是太監和宮女。

楚姮到了正殿外,便讓洗星浣月扶著,在仁孝皇后旁邊的一張案几坐下。

左右官員都是熟面孔,楚姮掃了一眼,便看到右側的宋丞相,左側的陳太師。陳太師旁邊坐著一名年輕男子,身穿戎裝,面目俊朗剛毅,正是陳俞安。

官員起身給楚姮見過禮,楚姮便一抬手,淡道:“諸位免禮。”

官員們悉悉索索坐下,待建武帝舉杯說了幾句場面話,這場宮宴才算正式開始。

琵琶箜篌,歌舞豔豔,絲樂紛紛,觥籌交錯之間好不熱鬧。

楚姮卻彷彿遊離在這場歡樂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