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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恨。

想到楚姮此前說的話,“今日一見,就此別過”,他在望州,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上京的時候了……

顧景同這時走來,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給他,嘆息道:“擦一擦血跡,不要如此狼狽。”

霍鞅等人的身影已越走越遠,藺伯欽極目遠眺,卻再也眺望不到熟悉的人影了。許久,他才接過顧景同遞來的帕子,輕輕擦拭額頭,發現血已凝固。

地上的牡丹花銀釵,在陽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折射著光芒。

藺伯欽走上前,彎腰將其拾起,隨即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

***

新搬來的藺府,本就面積不小,如今溪暮濯碧走了,楚姮也走了,家中只有幾個打雜奴僕,冷冷清清。

藺伯欽便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留宿在府衙,不願歸家。

自楚姮走後,他……哪裡又有家了?

葉芳萱得知楚姮竟是當朝華容公主楚姮,大驚失色。

她不死心的來找過藺伯欽一回,說些不知廉恥倒貼的話,藺伯欽厭惡不已,對她道:“如今我惹怒公主,不日朝廷就會怪罪下來,你若是不怕,便時時刻刻來府衙找我好了。”

葉芳萱聽聞此事,又讓丫鬟青梅,打聽到公主臨走的確用釵子打砸了藺伯欽腦袋,嚇的戰戰兢兢,再也不敢來府衙,生怕受到牽連。

李老頭倒是不關心什麼公主不公主,他只關心殺他女兒的兇手。

藺伯欽即便心中再難受,也要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替死者伸冤。

但李四孃的案子實在太弔詭了。

不僅沒有任何人證,物證也少的可憐,甚至殺人的兇器匕首,也是街邊隨處都可以買得的東西。

這天,藺伯欽正端詳李四孃的那雙繡鞋。

鞋子底部兩邊都被割開,寫有“殺我者乃玉璇璣”的紙條,卻塞在左鞋底。殺人的當然不可能是玉璇璣,因為玉璇璣是楚姮,而楚姮是公主,她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胡裕從門外往裡看,便看到他家大人又在出神,不禁嘆了嘆氣。

以前大人出神,那是在想案子,現在?卻是天天都在想夫人。

看到門檻,大人會出神,因為府衙的門檻比縣衙的高,夫人每次來都會絆腳;看到路邊攤,也會出神,因為夫人最喜歡拉著大人讓他一起去嘗;抑或是看到顧景同楊臘他們每一個,大人都會出神,也不知是勾起了他心頭哪些舊事。

“大人。”

胡裕站了一會兒,到底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門。

藺伯欽抬起頭,將手中繡鞋放下,道:“可有什麼線索?”

胡裕從懷中拿出一個牛皮紙包,忙道:“卑職幾人,順著發現屍體的青蘭河往上游找,還真找到了一些東西。”他將牛皮紙展開,“大人請看。”

一點粉末,和一根……棕褐色軟軟的細條。

“這都什麼東西?”

胡裕還未接話,門口光線一暗,馮河便走了進來。

他知道,近來因為他出謀獻策,戳破了楚姮身份,藺伯欽對他一直有些隔閡。他知道自己誤會了楚姮,也十分愧疚,便不日不夜的像幫助藺伯欽早日破案。

馮河指著那黑色粉末,道:“這是一種名為‘雷球’的暗器,燃燒後產生的灰燼。”

“雷球是什麼?”

馮河解釋說:“雷球裡填充有硫磺、木炭、黃磷、火藥等物,往地上一扔,就會爆炸,產生大量煙霧。這種暗器,只能使用一次且價格極貴,民間沒有幾個人能用的起。”

藺伯欽聞言一怔,他又看了眼那粉末,問:“你的意思,是有官府或者富商,要殺李四娘?”

馮河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殺李四孃的人,來頭絕對不小。”

藺伯欽微一沉吟,又拿起那棕褐色的軟細條,疑惑道:“這又是何物?”

馮河沒有立刻作答,他從懷中拿出一瓶早就準備好的江湖,塗抹在那褐棕色細條上,隨即往臉上一黏,一條長約三寸,栩栩如生的刀疤就出現了。

“藺大人,此物是用來易容的。”馮河演示完,便將那東西取下,“但不知是殺李四孃的人要易容,還是李四娘易容。”

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管是雷球,還是這易容用的刀疤,全都只有京城才有。”

藺伯欽和胡裕聞言,都愣了愣。

京城?

天子腳下,皇親國戚,個個非富即貴。而馮河又說,能用雷球暗器的人,必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