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女子柔軟的嬌小的身軀,就那樣親暱的摟擁著他,說出他潛在心底的朝思暮想。
我們的約法三章,不作數了好不好?
好不好?
當然好。
從今往後,他不會去在意她是否三嫁,是否寡婦,是否比他年長。她的一切過往,都可以化作過往雲煙。
藺伯欽一瞬間的遲疑,楚姮卻彷彿忐忑的等待無比漫長。
她幾欲將櫻唇咬破,難道……難道藺伯欽真的對她無意嗎?
長久的相處,那些欲說還休的情誼,其實都是她的幻覺?她以為,自己雖總是胡攪蠻纏,但藺伯欽心裡有她的位置。原來,竟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楚姮想到藺伯欽並不喜歡自己,頓時心跳一止,難過的喘不上氣。
她正要鬆開手,倏然之間,藺伯欽將她緊緊圈入懷中,下頜抵著她柔軟的發頂,喉結滾動,音色沙啞:“四娘,你我從此便與尋常夫妻一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終於說出了心底話,藺伯欽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歡喜他,正如自己一樣,彼此再無誤會。
楚姮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低眉看見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摟著她的柳腰,方才確定了他們“假戲真做”的事實。
她……真的要成為藺伯欽的妻子,清遠縣令的夫人了!
楚姮眼眶一熱,竟是氤氳了淚水,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想到藺伯欽方才說的話,破涕為笑,忽而抬頭在他下巴輕輕咬了一口:“我才不跟你相敬如賓呢!”
被她輕輕咬過的地方酥酥麻麻,彷彿帶著一串電花,悄然鑽到心窩。
藺伯欽從來是不喜歡這等輕佻的動作,但楚姮這樣作態,他非但不討厭,還……還很喜歡。
他不禁道:“你怎樣高興便怎樣罷。”
“夫君真好!”
世上能有什麼事,比喜歡一個人,而他恰好也喜歡自己更開心呢?
楚姮太開心了,她心口彷彿被塞滿了熱騰騰的蜜糖,無處發洩,就那樣甜甜的梗在那裡。
她乾脆一頭扎進藺伯欽懷中蹭了蹭,不停的喚他,“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她叫了他很多次夫君,然而只有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連帶著嘴角眉梢都泛著甜意。
藺伯欽“嗯”了一聲,被她天真的舉動逗的莞爾,他抬手撫了撫她垂下的長髮,放柔了語氣,喚她:“夫人。”
“我在!”
“夫人。”
“我在我在我在!”
藉著昏黃的燭光,藺伯欽低頭看苑嬉的臉,她的眼眸裡波光流轉,盛滿了星子,襯著泛紅的雙頰,說不盡的明豔嬌憨。
屋中昏暗而寂靜,房門緊閉,兩人又挨的很近很近,明明是冬天,藺伯欽卻覺得手心後背出了一層薄汗。
他一時情動。
楚姮倒是沉浸在“藺伯欽果然喜歡自己”的喜悅裡,沒有發現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
她還想靠在藺伯欽懷裡說些柔情蜜意的話,然而藺伯欽卻輕咳一聲,煞風景的道:“四娘,你先起來。”
楚姮“哦”了聲,撐著桌子站起。
她睜大眼睛,隱隱有些期待。
她等著藺伯欽像風月話本子裡那樣,給她吟詩告白。
但藺伯欽卻只是柔和了神色,定然的望著她。他稜角分明的輪廓被燭火模糊,整個人都泛著暖色,不像平時那般冷肅,看起來更顯得俊朗非凡。
楚姮眨了眨眼。
“夫君,你沒話跟我說嗎?”
藺伯欽遲疑問:“說什麼?”
“……就是,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楚姮見他完全不開竅,頓時急了,“比如,你是不是對我一見傾心?早就對我‘意圖不軌’?被我美色所引誘?”
“胡說。”
藺伯欽聞言,果不其然的蹙了蹙眉,“你隨時都不守規矩,我向來受聖人訓,怎會對你一見傾心,意圖不軌?”
楚姮失落的垂眸。
“如今說這些並無意義。”藺伯欽抬手將楚姮落下的一縷碎髮別她耳後,他不善情話,只得道,“時間還長,你以後……自會明白。”
楚姮倒是懶得深究他的話。
只要約法三章不作數了,她便已經很高興。
天色已暗,楚姮說話全無顧忌,直接道:“夫君,那今晚你就別跟楊臘擠了,我們睡一間屋。”
她的意思,是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