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卷,將巴掌大區域內的紅須草全部連根拔起,露出黑褐色的土壤來,而後將手貼在地上,強大的精神力凝聚成一線,迅速向著地底穿刺而去
被強行聚集起來的精神力有如梭針一般快速穿刺而出,鋒芒畢露,雖然精神力穿刺的方向是地面,可是,露西妮身周其它人都不免被這陣如針如刺的精神力威壓逼得退出數步,以避其鋒芒,唯有零和沙拉斯依舊站在露西妮的身側——零是自身等級太高,自是耐得住露西妮的壓力,而沙拉斯實在是被自家老師用殺氣給逼到大的,面對露西妮這種沒什麼殺意、戾氣的精神力威壓自是有其自己的一套應對方法。
露西妮可沒理會身周的變化,此時的她全部心神都被掌下的這片土地把吸引,恍惚之間,只覺自己正在一條向下的通道中疾速下墜,“通道”並不規則,顛來顛去,一會向這頭幾十度轉彎,一會向那頭幾十度變向,讓人實在難以適從,不知多久的快速下墜之後,精神力猛地一鬆,四周圍原本一直擠壓著“她”的壓力陡然消失,一時就如同進入了一個虛飄的幻境之中一般,周身什麼也沒有,空落落地,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空虛。
精神力被空虛所包圍,露西妮的臉上也不知覺地呈現出一種非正常的呆滯來,沙拉斯見狀心中暗叫不好,當即從懷中掏出一瓶拇指大小的瓶子,開啟瓶蓋,放到露西妮鼻下輕輕晃了晃,一股難以言喻的怪味立馬飄揚而出,令得原本面無表情的零也不自覺地微微蹙眉——那味道實在是古怪至極,說不上難聞,但卻會讓人有一種退避三舍的衝動,不管是為了面子問題還是其它,零都沒有避開,繼續忍受著這股怪味,但沒過數秒,他便覺得自己的意識猛地一清,就好像夏日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整個人一時間出現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神智清明
幾乎在零體味著這陣奇怪但舒適的神智清明狀態時,露西妮發出一聲低低伯呻吟,睜開眼,捂著頭,哎哎叫疼——面色煞白,唇部微青,露西妮現在完全是一副精神力受到衝擊受傷的狀態。
沙拉斯這會子也顧不上還有諸多外人在場,長臂一伸,將露西妮攬入懷中,一邊為她按揉頭部,一邊憂心問道:“感受怎麼樣?”
露西妮耍在他懷中,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掏出藥劑喝下,盤腿冥想恢復了一下,不過十分鐘便睜開眼,對著憂心忡忡的沙拉斯笑了笑道:“沒事,一時沒防備,沒及時收回精神力,被暗算了一下,吃了點小虧。”
沙拉斯盯著她看了一陣,這才緊了緊掌中握著的屬於她的手,半是嘆息,半是無奈道:“你太魯莽了。”
“嘿,沒事,”露西妮倒不怎麼在意自己這回的受傷,揮了揮沒被握住的那隻手道,“已經大致可以判斷這片紅須草下面有一個很大的地下空間,具體要怎麼進去,大家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露西妮一提這話,零立馬介面問道:“距離地面有多遠?”
露西妮聞言偏頭一思量,應道:“大約有個一二十米吧……具體多遠我也沒太明確的概念,反正不會超到三十米就是了。”
零點了點頭,回身比了一個手勢,便從聖光團的隊伍中走出兩人——不用零打招呼,露西妮和沙拉斯便已經退到一方,好奇地等待著零的示意將被如何執行……
只見這兩人在露西妮掏挖出的那塊巴掌大土地邊上站定,一人擺足了架勢,鼓足了全身功力,一聲大喝,重拳直下,生生砸入那片巴掌大的黑褐土地之中,砸得黑土飛濺——但自此之外,竟是沒有其它任何的變化
露西妮感覺詭異的偏了偏頭,還不待她細思索些什麼,重拳擊地的人已經退開,另外一人上得前來,蹲身伸手按在那片黑褐土壤之上,也不知他做了些什麼,只見他全身慢慢地顫動起來,顫動的頻率極有規律,一陣一陣地,就好像被精確計算過一般,隨著這人顫動的頻率越來越頻繁,黑褐的紅須草壤終於出現了變化,首先從此人掌底的位置開始,一陣陣冰霜樣的白色迅速擴散開來,隨之還有陣陣讓人難耐的嚴寒——露西妮和沙拉斯已經受不了地退了兩步,避開結了一地白霜的地面,目前只剩零還站在白霜地面之中,面色平靜地望著手下的作為。
“咔咔咔……”整個地面在露西妮及許多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迅速向下沉去——不斷下墜的土壤幾乎都被冰成冰棒,在一陣細碎而沉悶的聲響過後,零的前方便出現了一個直徑約為兩米的洞口,洞口邊沿齊整,而內裡卻是黑黝黝的,甚至還透著幾分陰森的寒氣,逼得在它四周的幾人都有一種被寒氣竄上背脊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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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巴赫城總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