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排生菜肉夾饃、紅腸春捲,至於這個……他指著蜜棗派說,這是幹烤驢打滾兒,不帶糯米麵的。”
易青靠著窗戶,看著機艙外悠悠白雲,回想起那求學時代的少年豪情,他和阿鼠、路威他們在餐桌上以幾樣食物指點寰球、糞土當年萬戶侯的那些往事一一浮現在眼前。
……自他這麼說完。我們幾個哈哈大笑。是啊,有朝一日咱們中國強大了,不但我們中國人。再不會拿捲心麵條叫做通心粉;相反地,外國人歐洲人還會給他們的食物起個有中國特色的名字。到時候蘋果派就叫幹炸蘋果泥切糕,薯條就叫牙籤兒土豆……“易青指著小桌子上的咖啡道:”這個以後就叫歐式涼茶。“
軍刀哈哈一笑,端起那杯歐歐式涼茶一口喝乾,道:“這個哥們兒有點意思,不知道他現在咋樣了。”
易青道:“我這個朋友有個外號,叫阿鼠,現在揹著放映機到西北給窮人送電影去了。”
“好爺們兒!好漢子!”軍刀一拍小桌子,豎起大拇指道。
易青會心地一笑,心想可惜阿鼠不在。不然他和軍刀一定非常投緣。
……自我們這支將要行進在漫漫黃沙的西涼古道上的電影隊伍,就是要用我們的血肉之軀。為中國電影,為我們民族的文化鋪出一條路來!我們要在廣大的西北土地上尋找民族文化的點,連成線,形成面,覆蓋了天……總有一天,從黃河畔西北高原傳出來的龍的吼聲,要震響大地。撼動世界!“
——這是阿鼠當年說過的話,此時不知怎麼地,竟如此清晰的浮現在易素眼前腦海,揮之不去。
我那隅隅獨行在高原上地兄弟,你那一襲白衣可曾被漫漫黃沙侵染?
“軍刀大哥,”易素轉頭道:“咱們拍〈終生制職業,恐怕會有很多困難。但是無論有多少困難,我一定要把這個戲拍好。因為現在的中國,太需要這樣的故事。和這樣的精神了。”
軍刀定定的看著易青,足足有十幾秒鐘不說話,然後。他突然道:“給我一塊錢!”
易青楞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意思,他還是本能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硬幣,塞到軍刀手裡。
軍刀把這枚硬幣放在手裡拋了拋,鄭重的握在手裡,笑道:“好了。我地那本書,改編權歸你了。”
“什麼意思?”易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軍刀眼睛一瞪,道:“我收了錢了,改編權自然就是你們的了,要怎麼改你們拿主意吧。電影這種高檔的東西我可不懂怎麼玩。”
易青這才恍然,原來軍刀竟是要把《終生制職業這本書的影視改編權用一塊錢賣給自己。
……“這怎麼行!”易青急忙道:“你和你的那幫兄弟,到處都需要用錢。我們公司又不缺那點錢,怎麼能用這種跟價值完全不相稱的價碼買你的小說。”
“對不住,貨物出門,概不退還!”軍刀咧嘴一笑,又亮出那枚硬幣來掂了掂,道:“我有困難是我的事,這次你幫了我們老班長的媽媽付了手術費,就是我們班全體戰士地大恩人,我得謝你,這是一,將來我和兄弟們再有什麼事,我該去要飯去要飯,該去賣血去賣血,但是今個兒,就衝你和你那個北大同學做人、做中國人的這份勁頭兒,我軍刀再窮再沒本事,也得支援你們這一把,這是二;我寫這本書,當初也就是騙點米飯,發點牢騷的東西,現在它到了你這種導演手裡,能變成電影這麼高檔次地玩意兒,這是得其所哉,我沒倒貼給你錢就不錯了,怎麼好再要你的錢,這是第三。”
軍刀說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象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一樣道:我做事一件歸一件,你有錢是你的事,你們公司缺錢不缺錢,或者是拿千八百萬當異紙用,跟我有什麼關係?“
幾句話把易青到嘴邊的話全給擠回去了。易青這幾年打過交道的人也算多了,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也算經歷過不少了,象軍刀這樣主兒還真是蠍子粑粑——獨(毒)一份兒啊!
這個人看似大老粗,其實幾句話把易青擠兌的,所有反對的角度全給封死了。易青還能說什麼呢?他要再一張嘴,就好象是施捨軍刀似的,那樣軍刀就該說了。咋地,你丫是看不起咱窮爺們兒,在我面前顯巴你有錢是怎麼的?
易素只好勉強找個理由,硬撐著道:“這可不行。你有你的脾氣。我們公司有我們公司辦事的方法。沒有拿一塊錢買劇本地道理,這樣說出去,人家該說我們的電影不值錢了……呃,對,就是這道理,電影這事你就不懂了;你不看現在的大片,那都講究一個燒錢,燒得多賺的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