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們到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鐘了,趕緊去質檢辦與對方交涉後,然後就去公安局,到那一直等到八點鐘都沒辦成事,只好找地方吃飯,還得招呼市質檢辦的人,回旅館後長途電話沒開通,沒法聯絡,只好等今天……”林峰解釋。
“行了!行了!你快說情況怎麼樣了?”尤海濤打斷他的話問。
“對方質檢辦已經說通了,答應解禁。剛才我們去了公安局把雷總保出來了……雷總和你說話。”
“我的媽!總算有結果了。”尤海濤對圍著旁邊的幾個說了一句,然後對著話筒說“喂!雷總,你受驚了!”
“廠長,我沒什麼!”雷總在電話裡是一種哭聲“這浙江人太他媽的壞,肯定是有人舉報咱的產品不合格,質檢辦才出面的,我想咱這1000輛車危險,今天我和林廠長商量,說成啥也得敢快把貨運回去。”
“好吧!有啥事你倆商量,你要保重身體。”
尤海濤放下電話後,攤在了椅子上。
又過了一天,尤海濤接到林峰的電話後,瞪大了眼,半響沒有說出話來。
“騙子!騙子!我們是上當受騙了。”說完大滴的眼淚流了出來。
等領導班子幾個人被叫來後,尤海濤欲哭無淚的說“完了!完了!咱們一切都完了!380多萬全完了。”
在大家再三追問下,尤海濤才說“質檢辦的問題是解決了,但今天當地法院又介入了,說那個公司已經破產,對其所有的資產進行查封,咱的摩托車又被扣住了。”
“現在看來,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詐騙案,”程建華聽後說“這已經包括進了當地政法部門參與。”
大家都相互看著,誰也說不出話,情緒極度低落。
“我看,這事得取得市檢察院的支援,有必要向市政法委彙報,同時也要向北京彙報。”程建華出主意的說。
“也只能這樣了,”尤海濤抑制住低落的情緒說“明天程廠長咱倆去市裡跑一趟,孟總把家裡的事主持一下,主席、紀廠長你倆配合一下。”
孟總、紀青和鍾尉霞點頭說“家裡的事,廠長你放心。”
11
當尤海濤、程建華帶著市檢察院的一位同志和上級主管局的一位處長到達浙江以後,已經是三天以後之事。
林峰和雷總在機場接到他們四人時,心如刀絞的說“廠長,已經晚了,咱的摩托車已經在市場上公開出售,價格只有1500元一臺。還不到一半的價錢……”
接下來的幾天,尤海濤帶著檢察院的同志和北京的處長多次與當地法院交涉。最後,檢察院的同志無奈的說“現在已經無法協調了,人家當地法院是執行破產財產,我們根本無法干涉,你們廠的事只能另案處理,由你們向當地法院起訴,看他們怎麼判決。”
“這不是明火執仗的搶劫嗎,這天下還有沒有公理?我們企業的利益誰來保護?”尤海濤流著淚說。
“按照法律規定,你們只好透過起訴向原公司主張權利,要是想走詐騙案的路子,回去以後你們可以到公安局報案。”檢察院的同志說。
“他們這個公司已經破產,法人代表早已逃跑,連人都不知道在那兒,我們怎麼主張權力。”程建華問。
“他能夠跑到什麼地方?只要在中國這塊土地上,遲早有一天會抓住他的。”
“要是找到他,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那該怎麼辦?”林峰在一旁問。
“那要追究當事人的刑事責任的,法律會給予他應有的處罰。”
“再處罰他,我們的產品沒了,誰對我們的損失負責?”程建華問。
“那就看他有沒有財產,如果確實沒有,你們又拿不出他有財產的證據,法院也沒有辦法。那你們只能自認倒黴了。”
“唉!沒有辦法,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尤海濤低著頭說“回去以後只有向市公安局報案了,在這裡我看就是打官司也不會有結果。”
幾個人坐車返回,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他們看到路邊的摩托車經銷點都打出降價的招牌,陽光牌摩托車被貼上別人的標籤在低價銷售。幾個人木然的在街上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