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崢坐到了一張空椅子上,看著季飛的動作,“我想把它開啟,這很有可能是一個空間。”何雲崢現在並沒有粗暴的開啟這個空間,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會很有用。
“爸爸剛才和我說你在研究一塊玉石,我就過來了,現在是下午八點鐘,你要多注意休息。”季飛看了一眼何雲崢,地下有訓練裝置,何雲崢偶爾會鍛鍊一下身體,多半是早晨和晚上。所以他看起來並不消瘦,卻很白皙,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很容易給人一種對方很不健康的錯覺。
季飛不放心,這也是有理由的,人類的壽命現在已經延長到超過二百年了,但總是會有老弱的一日的,年輕時候不該透支生命。
“等什麼時候你再也睜不開眼睛了,我就關機陪著你。”季飛看了一眼摘下眼鏡捏著鼻樑的何雲崢,語氣像平時一樣溫和平淡的說道,人總會變老的他對此並不陌生,死亡也是自然界無法抗拒的法則。
從生到死就是一個輪迴,季飛本來這句話已經放在心裡很久了,每次想起來的時候都會覺得有種細微的疼痛紮在自己的心間。終於說了出來,他內心無法自抑的浮現出對方呼吸全無的躺在自己身邊的樣子,悲痛漸漸的蔓延開來。
作為旁觀者的鄭可欣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她有些猶豫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該離開,生離死別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沉重的話題之一。
何雲崢放下了的眼鏡,其實那只是一個微型的資料分析儀兼備護目作用,這裡每個研究員都有配備。他站起來走到了季飛的身邊,輕輕地摟住了對方的腰,放鬆身體把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放在對方的後背上。輕輕地說:“那還是很久以後的事情,當然,我不管到了哪裡都會要你陪著。”
他很少表現出柔軟溫柔的樣子,大多數時候也不過是表面功夫,這些鄭可欣很清楚,所以她現在很驚訝。人與機器人原來真的有愛情,曾經聽說何雲崢的伴侶是機器人的時候她還以為那只是為了打發實驗室裡面的寂寞光陰。
這次的空間研究進展的並不順利,那邊的水泵已經做好了的時候這邊人有一半在研究玉石,一半的人威脅利誘這裡的那個年輕人。
剛剛醒來的時候,郭明哲就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場所,房子裡全部都是穿著白色實驗服的人,不遠處整齊的擺放著一些冰冷的儀器。由心而生的恐懼讓他瞬間想要回到那個空間裡面,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了,他低頭一掃發現了一件最讓他恐懼的事情——玉墜丟了,沒有這個玉墜他怎麼辦,就像是被人抓住兩個翅膀飛不起來的鳥,比起此時此刻手腳被束縛更加令自己恐懼。
因為何雲崢不久前把玉墜取走懷疑那裡存在空間,所以現在就有人注意到郭明哲在掃到自己脖頸處的慌亂,一個研究員試探著威脅道:“為了少受些苦,我們勸你最後老老實實的交代怎麼開啟玉石空間吧。”
在這一瞬間,郭明哲縮小的瞳孔幾乎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實在不是一個很會說謊的人,恐懼和慌亂差點沒讓他口不擇言,還好最後一刻他死死地抿住了唇。他的這種表現就等於不打自招,軟弱的人永遠更容易屈服於暴力,所以研究員們先對郭明哲進行了一番暴力恐嚇。
也許是心裡清楚出了那枚玉石自己一無所有,所謂的籌碼還不在自己的手中,郭明哲就算是承受怎樣的痛苦都不說出事實。研究科學的人,心軟不到哪去,誰也沒有對這個實驗品表現什麼憐憫。
這段時間裡面,郭明哲的日子可以說是苦不堪言,大多數研究員的視線都已經轉移到了那顆玉石上面。暴力是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東西,這裡有太多人要比他們有經驗,研究員只是偶爾過去看一眼。
被囚禁虐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郭明哲現在覺得自己很痛苦,水深火熱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情況,這裡的人似乎都精通刑訊,沒有一天他能吃好飯,這裡人不給他吃飯,每次只是看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給他注射一管營養劑。不過幾天的時間,郭明哲的臉色就已經變得青白色,手臂上的血管因為做過太多次的靜脈注射而腫了起來。
鄭可欣再次見到郭明哲的時候著實是大吃了一驚,她今天是過來幫一個研究員取一個器材,剛剛進來就看到了被綁在架子上的年輕人。曾經白白淨淨的年輕人上眼皮微微垂著,看不出來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他身上有著各種各樣的血痕,肋骨突出,臉色青白。
不遠處待著的人是一個穿著黑色半袖露出虯結的肌肉的男人,他應該不是研究員,微微放鬆的靠在一把椅子上,聽見人的腳步聲看了門口一眼。鄭可欣的臉色一僵,伸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