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之態。
“你如今的年紀要是再有所突破,該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殿青侯又道。
程隅笑看殿青侯:“師尊,你這到底在擔心什麼?強敵在前,弟子如何不思進取,我不知道什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只知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程隅垂下眼瞼,望著杯中浮浮沉沉的青葉,道:“弟子只知道現在能做的就是再強大自己,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
聞言,殿青侯點頭道:“師尊本還擔心你經此一役受了打擊,卻不想你比為師想象中還要堅韌,就這點連莫威都有所不及。”看來,他是瞎操心了,自己的徒兒豈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修士?就算挫折,這一路看來,她也是越挫越勇,何必煩憂。
提到莫威,程隅猛然抬頭,道:“莫長老如今……”
殿青侯這才沒有再顧忌:“他這些年一直在北淵,古寶的事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他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見程隅聽到古寶之時,眼中劃過痛楚,殿青侯心中稍安,這樣說明她之前將情緒隱藏的很好。否則若是什麼情緒皆無,那他反而要擔心了。
又道:“幾年前,為師在北淵見過他一面,他似已接受了,只不過他道北淵是他道侶和兒子葬身之地,他便也不想離開,留在那處陪著他們。”
“莫長老只不過求個心安。”程隅淡淡道。
“心之所安,本就是幸事。誒。”殿青侯欲言又止。
“師尊,你可知顧長老如今何在?”程隅記得當時顧長廉強行進階化神,之前也聽麒慕容說了他好似也不在遂陽,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說到底也是她們連累了他。
“顧長廉,他啊,真是讓為師刮目相看。”
程隅不明所以,望向殿青侯。
“這小子分明已是化神,本該接替為師之職,鎮守遂陽。卻不想這些年他壓根就不想回遂陽。”殿青侯一臉無奈:“你別看他平素一副生人勿進的板材臉,可誰知也是那等執念至深的修士。他如今在西極追尋那佑藏,不過既然那老魔是有心躲藏,憑他再尋個幾百年,估計也是一無所獲的。”
“師尊可是不看好他們?”程隅突然有些好奇。
殿青侯微楞,道:“你也知顧長廉所修是玄冰訣,冷心冷肺的,這古瀟能讓他生了執念,兩人也合該有緣。為師其實倒是真希望他能尋到古瀟,就該有人讓他吃些苦頭,受些苦楚。否則整日裡端著一張這世間事都與他無關的姿態,看得人牙癢。”
“師尊你難不成就是因此看顧長老不順眼?莫不是之前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程隅好笑,覺得殿青侯只有在遇到顧長廉的事情,就會渾身憋著一股不順的氣。
“身在鬧市,何來遺世獨立。這修仙界容得下為師這等狂放不羈的修士,卻容不下他這般事不關己的。”殿青侯輕啜一口清茶。
程隅腹誹,她是否可以理解為師尊就是看不慣顧長廉永遠是高高在上,如冰蓮盛開,不沾世俗半點塵煙。是以總想扒拉著看顧長廉捲入紅塵俗世之間。不得不說,這又是師尊的惡趣味了。
“若是顧長老是位女修,那弟子便能理解師尊的所作所為了?”程隅笑道。
殿青侯先是一愣,轉念一想,頓時明白程隅的意思,當下重重的敲打了下程隅的腦袋:“這一趟別的沒學會,膽子倒是肥了不少。”
卻不想這一下,突然讓程隅臉上的笑意僵住,程隅腦海中浮現了很多次莫之衍敲她腦袋時的情景。一時間,悵然若失。
殿青侯不知程隅心中所想,道:“傻了?是為師下手太重了?”隨之又暗自埋怨自己,這個徒兒受過那契約的損傷,說不定現在腦子還沒好,他要打也得等她好了再打不是?
程隅搖搖頭,淡淡道:“師尊要是沒別的事,弟子這就回去閉關了。”
聞言,殿青侯點頭,小心的揮了揮手,溫聲道:“去吧!”
這舉動不免讓程隅投去一個怪異的眼神,卻迎來殿青侯一個咧嘴笑容,嚇得程隅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一溜煙離了這洞府。
862。門派風雲
果然如程隅所料,在池海院門口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
“師尊!”周辰光看到她雙眼一亮,喜意溢於言表,當下迎了上來:“師尊,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
“金丹中期,不錯。”程隅仔細打量周辰光,也許是因著多年在執法堂的緣故,他如今看起來沉穩幹練了許多。
而站在原地,沒有近前來的是李尚。他的修為雖沒有變化,可是身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