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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冤魂居然在保護他?何健飛一驚,不由得鬆開了手,按一般常理而言,冤魂附身無非就是想借其肉體達到自己的目的,因而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吞噬那人的靈魂,為什麼秦嘯天身上這隻卻這麼捨命地保護他?

第二章 女鬼

何健飛退後幾步,來到門口立定了腳步,秦嘯天驚詫地望著面色陰沉一語不發的何健飛,想不懂他究竟要對自己做什麼。事實上何健飛正在開法眼觀看冤魂的形態,青氣中一個朦朧的白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是一個面容姣好的短髮女子,嘴裡伸出半截舌頭,軟綿綿地搭在下巴上,眼睛裡沒有眼珠,只有眼白,此刻正像一條大蛇般盤在秦嘯天的脖子上,很明顯是一隻縊死鬼。左看右看,都不過是一隻一般的冤魂,不但妖力不強,怨氣也不大,既然如此,為什麼她不去投胎而要留在這裡守護秦嘯天呢?何健飛越想越納悶,不禁用鬼語向冤魂傳話道:“我乃五臺山入門弟子,現有話問你。你是誰?你跟秦嘯天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保護他?”

秦嘯天見何健飛一下凝神觀望,一下又對著他露出古怪疑惑的神色,然後嘴巴急速地動了起來,一翕一合的,但就是聽不到說話音,以為何健飛遭受重大打擊精神失常了,嚇得他身子更加癱軟,靠在桌子邊低啞地喊叫道:“救命啊!來人啊!何健飛發瘋了!”可惜整棟樓絕大多數人都跑去看現場了,沒人聽見他驚恐而低沉的呼叫聲。何健飛本來就厭惡他,此時也懶得向他解釋,只是凝神等待冤魂的回答。

“我是誰?”一會兒,冤魂終於有了回應,聲音緩慢而呆滯,並沒有一般冤魂應有的飄渺不定:“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人都已經死了,還記掛著死前的身份有什麼意義呢?我只要知道我還愛著他就足夠了。雖然我是因他而死的,可是這不能怪他。都是因為受到那些可恨的女人的勾引,他才會跟我說分手的。其實我知道,他還喜歡我。是的,還喜歡我的。所以,我要留在這裡,我要把那些女人都趕走。那麼,嘯天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靈魂,連同他的身體,永遠永遠都是屬於我的了。”何健飛聽著,心底冒出絲絲涼意,這個女子已經決定要與秦嘯天的靈魂合二為一,共同操縱肉體了,這對於法力不強,只有找到替身才能免受痛苦的冤魂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犧牲,但同時,這樣下去的秦嘯天再也不是秦嘯天了。愛發展到這地步,跟恨又有什麼區別呢?

依照法術界的規矩,一般遇上了冤魂附身的事情都要施以援手。可何健飛實在是恨極了這個借刀殺人的罪魁禍首,二來也是出於對那女子的憐憫。何健飛心中暗歎一聲,閉上法眼,回過神來對著還在聲嘶力竭喊人的秦嘯天正色道:“說實話我真想一刀劈了你。不過傳勳是被冤鬼路所殺,你也確實不知內情。我若憑一己之私亂下殺手,恐怕會遭到天譴。所以我今天暫且放過你。但是你要聽清楚了,這並不代表我何健飛原諒你,我仍然認為你不配做人,甚至連做狗的資格都沒有。”說到這裡,何健飛停頓了一下,深深望了一眼秦嘯天身上的青氣,一字一句道:“玩火者終自焚。秦嘯天,你的報應很快就會來了。”說完,不顧驚愕莫名的秦嘯天,轉身掉頭而去。

由於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整個學院被迫停課。何健飛不想去看現場以免勾起哀思,留在宿舍又睹物傷神,無處可呆,只好前往電教樓再去探那天晚上沒找著的赤崗頂。上次因為月色昏暗,看不太清楚,今天陽光強烈,幾乎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在電教樓左邊有一條蜿蜒入內的白色痕跡,路兩側的雜草長得有半人高,鬱鬱蔥蔥的,也不知有多少年沒經過修剪了。出口處的草叢有一些草半伏在地上,向兩邊微微分開,似乎是前不久有人路過留下的痕跡。分開雜草,進到路口,才發現其實這條並不能稱之為小路,雖然兩旁的草樹茂密無比,並四處延伸它們的枝葉,但並不能掩飾路面仍算寬闊的事實。從路中央那仍留有淡淡印記的規劃整齊的路界,可以依稀看出它當年作為主校道時是如何一番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熱鬧場面,如今卻荒涼不堪,四處凋零破敗。在路口的右邊,豎著一個歪歪斜斜的低矮鐵牌,拂去上面的斑斑鏽跡,“赤崗頂”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赫然現出,其中“赤”字字型比其他兩個稍大,也潦草得多,顯然是經過改動的。這一切,無不契合著冤鬼路的傳說。恐怖,像波紋一樣,在這條極其安靜的廢棄小路上漸漸地漾開。

對於別人來說,這是條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小路,但對身為法術界中人的何健飛來說,看著它都是一種折磨。在撥開草叢進到路口的瞬間,何健飛全身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寒意從腳底湧起,一直蔓延到頭頂,面板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