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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方面呢?”
田音榛道:“我離開五臺山後,去了一趟終南山,掌門天機道人說終南山雖然是道教泰斗,可是成名歷史不算久遠,如果要翻找古老陣法的話,最好去武當山。我聽了這話,便只借閱了他們的《伏妖錄》沒有發現異常。告辭出來後,我先後造訪了少林,峨嵋,武夷等地,都是一切正常。後來由於時間較緊,就沒有去武當了。”何健飛道:“這麼說,你是沒有查閱到有二十三童子陣的資料了?”田音榛道:“連個影兒都模不著,我上少林時,方丈對我道:‘這些佈陣排兵發法術你們五臺山是頭一個大宗,怎麼反而來我們這裡詢問?’我有苦說不出,只好唯唯應是。”何健飛道:“看這情形,不如等張君行的事完後跟我們一起上武當山問問。”
田音榛答應了,一邊道:“你怎麼突然想起查什麼二十三童子陣呢?那真阿強不是說了嗎?二十三童子陣早已失傳,可能山外隱世的高人才知曉。各大門派中,均沒有相關記載也是很正常的。”何健飛坐在床邊靜靜地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可是後來整理出供詞一看,卻發現矛盾迭出,疏漏頗多。不要看真阿強外表柔軟文靜,為了滿足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置一班二十七個人於死地,這種奸狡兇慘之徒,怎麼可以輕信?”說著,深深望了一眼正聽得入神的田音榛一眼,道:“我大膽說一句,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離冬蕗死的真相還遠著呢!”
原本以為早已水落石出的冤鬼路起源之謎再起波瀾,真正知曉當年實情的只有真阿強一人,冥界的懲罰已是最重的了,那他為了什麼要掩蓋真相呢?是為了冬蕗還是為了他自己?現今張君行那條線索也是紛繁複雜,進行得異常艱難,兩大謎題交織在一起,使得冤鬼路的解決之日遙不可數。想著想著,何健飛頭有點痛疼了,卻聽田音榛在一旁搖著他的肩膀道:“真阿強的供詞我也細看了一兩回,並沒發現什麼紕漏,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矛盾?”何健飛笑道:“你若是以相信二十三童子陣為前提,便什麼也發現不出了。事實上他最大的紕漏就是在二十三童子陣上面。佛門中崇尚九九歸真,八十一為圓滿之數,創設陣法也必須遵依佛門原理,這二十三上不達天,下不及地,很難想象有人拿它來佈陣,這是其一。即便真有這個陣法,二十三加上中心發動一人,一共二十四人同時發力,要毀滅也是一起毀滅,而他們卻是分批死亡而且還是採用自殺一類手段,這真是聞所未聞,這是其二。他的供詞上先說二十三童子陣要取人的性命,末了又說其實不用,這種問題根本自相矛盾,說明那二十三童子陣的可信度的確值得懷疑,這是其三。我目前就發現這麼多了。”
田音榛聽得呆住了,半晌才介面道:“那個所謂的神秘人會不會也是真阿強編出來的呢?”何健飛道:“這個應該可信,真阿強沒有一點法術基礎,沒有人點撥他,厲鬼阿強又怎麼會給逼回破廟呢?”田音榛道:“你叫我偷進藏書閣就是為了查證此事?”何健飛只“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田音榛身子忽然微微一顫,輕聲道:“你……你懷疑我們的師……”
“音子,”何健飛掩住了田音榛的口,輕嘆一聲,凝聲道:“有些事情,我們是不可以亂說的,不過五臺山幾百年清譽是否毀在這一舉就很難說了。”田音榛明亮的大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液體在流動,良久才從被何健飛掩住的嘴裡吐出一句話:“不會的,五臺山不會這麼做的。我們都不會去做,更何況我們的師……”她說不下去了,眼睛立時蒙上了一層霧般的薄紗,何健飛放開手,拉著田音榛的手道:“好音子,告訴我,如果情況真壞到了如我們所料,你是幫天還是幫五臺山呢?”田音榛低下頭道:“幫天。”何健飛嘆道:“公理自在人心,善惡自由天定。懲惡揚善,這是佛祖教我們的,心中為善,才是真正的善。古時多少人為了這個字不惜叛幫叛教呢。”一輪被烏雲咬掉大半的月兒慘淡地掛在天際,周圍不見一顆星星,何健飛怔怔地看著它,心裡想著:“多半要下雨了。”田音榛已靠在他懷裡輕泣起來。
李老伯那邊,兩人已經胡侃了很久,阿強見李老伯睏意漸漸上來了,便一邊懶懶地答應,一邊催他快去睡覺。李老伯無奈只得上了床,剛躺下又馬上翻身起來:“我記起一件事了。”阿強又氣又笑道:“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這樣耍賴不睡覺像個小孩兒似的。”李老伯忙道:“不是耍賴,我突然想起會不會是那件事發了。”阿強警覺道:“哪件事?”李老伯道:“我們上任第二年那件事啊。”阿強道:“不會吧?我們不是弄好了嗎?”李老伯道:“可你那時說是權宜之計啊,權宜權宜,保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