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仙翁的語氣裡似是懷念,深沉的目光直穿越雨霧,穿越近七百年的時光,仿若看到那個雨夜裡,穿著被血染成紅色的破碎鎧甲的銀髮少年。
他:“吶!樸仙翁,要創造個名叫“日暮裡”的地方!只要,不斷地打敗更強的妖怪,就定可以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
儘管狼狽到極,卻仍帶著執著到近乎頑固的眼神,許下旦旦的誓言。那時,犬大將還只是與殺生丸般的年紀,帶著犬夜叉般的銳氣,卻打敗強大的飛妖蛾。
可怕的潛力。
“直在想,他所做的切,或許……都只是為守護那個‘日暮裡’……”至於自此走上大妖怪之道,只是附加的偶然和意外。
或許,確切地,他對於“日暮裡”的執著,形同守護。
或許而已……切的猜測都已得不到正確答案。
日暮裡的主人已死,守護誓言也變得蒼白無力。
冥加和刀刀齋相繼低下頭去,眼神沉痛。
“聽,前段時間,直有人在打聽關於日暮裡的事情。”冥加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
“……”刀刀齋的目光移向它,滿是疑惑。
“……”樸仙翁沉默許久,最後平靜道:“大概,日暮裡也需要個歸宿吧。”
“意思是……”刀刀齋若有所思地摸著煙桿,沉吟道。“犬大將在等待能守護日暮裡的人出現嗎……”
“守護……”三妖不約而同地想起傳中的紅蓮聖島——蓬萊島。久遠流傳的歌謠,曲送魂歌悠揚傳頌。
父親告訴
妖怪之手是守護之手
母親告訴
人類之手是撫育之手……
繼承日暮裡的,最終會是誰?繼承犬大將最珍貴的珍寶的,最終會是誰?在沒有雪姬沒有十六夜沒有殺生丸沒有犬夜叉沒有冥加沒有樸仙翁沒有刀刀齋沒有西國的,少年犬大將的故事裡,日暮裡的存在是什麼位置,最珍貴的珍寶又是什麼?
守護,是犬大將生將之傳承下去的執念。強大的力量,是為守護某樣東西,某種回憶,某種情感,或是,某個親愛的。
然而,在冥加和刀刀齋與那個強大的大妖怪相遇之前,在切關於戰國時代最強大的西國之王的傳開始之前,在犬大將只是少年如殺生丸般年紀的時候,在那之前發生的與他有關與日暮裡有關的事,都被歲月塵封,而主人也不欲別人發現。
切,隨著犬大將的死亡還有日暮裡的神秘消失而消失,彷彿沒有留下絲痕跡。然而,犬大將之子殺生丸的句“樸仙翁,聽過日暮裡個地方嗎”,卻瞬牽扯出三妖心底幾近遺忘的秘密和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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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刀拉著阿籬,路跑到城門。兩人都是氣喘吁吁,衣衫俱溼。被雨水溼透的黑髮貼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對比鮮明。
地片陰霾,巨大的門樓矗立在灰濛的雨中,冷風掃過,淒涼冷清。毫無人氣。仿若死城。
本來就覺得有些冷的阿籬此刻站在雨中,仰望著巨大的門樓,下意識地打個冷噤。轉身想問陰刀,卻被拉進付微冰潮溼的胸膛中,鼻端沁入極其輕微的檀香味道。
抱著的子動作如此之緊,以致於不能掙扎分毫,只能任他抱著。雨水不斷由上滴落,打溼的眼睛,眼前陣水霧朦朧。
“奈……陰刀。”呢喃著開口。“快放開,喘不過氣來……”
他終於放開,雙手扳著的肩膀,嚴肅叮囑。“阿籬小姐,請儘快離開裡,離開人見城。走得越遠越好!”
“為什麼?”阿籬仰臉,直直地對上他的血眸。纏繞在心底的或許是不捨,或許是疼惜,因為那樣溫文如玉的子看著的眼神,直都是那般溫柔,讓心存愧疚。
因為,無法回應任何,所以,心存愧疚。面對北條竹也時是如此,面對個長得跟奈落模樣分不清是奈落還是陰刀的子時,更是如此。
是……捨不得嗎?
陰刀貪戀地看著被雨水打溼的固執臉龐,唇角不由地上翹,染上哀傷的笑意。“阿籬小姐……”
“陰刀……”緊咬下唇,躊躇間,他已經移開扳在肩上的手,後退,慢慢後退,邊的後退,身影漸斬入城,邊哀慼微笑。
“阿籬小姐……快逃吧……撐起巫的守之結界,逃吧……”他。
“快逃……他要出現……快逃……他定會傷害的……不想看到那種事情發生……”
“陰、刀……”隔著重重灰濛雨簾,阿籬望著那道沉藍色的子身影。
雨噼哩啪啦打在臉上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