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向穩重的林總管喚得那般的焦急,看來情況定是到了很危急的地步了。
等林總管跑近,見長空瑜頭上正插著一支帶著樹葉的花,瞬間目瞪口呆,見他嘴巴翕動了多次,最終還是低下頭,垂手而立。
“我馬上就出去,你下去罷。”長空瑜擺手道。
“是。”林總管應聲。唉!少主子定是捨不得離開少夫人。少主子對少夫人的恩愛是這世間少見的。
“現在天氣漸漸炎熱,你記得多喝水,多吃些水果,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就不要吃隔天的食物……還有……”嘮嘮叨叨的一大堆,到最後我也記不清我前面說的到底是什麼,說到後面又說了什麼,有沒有重複地提過同一種食物。
“殊兒,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家裡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夏日休息時不可以貪涼不蓋被褥,早上時不可以貪睡不吃早膳,還有──”長空瑜緊緊把我抱住。
我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淡笑道,“好了,事情要緊,你還是快去罷,我就不出去送你了。”離別苦,越送心越苦,還是不送得好,“我在家裡等你,你早日回來。”
“殊兒,那我……走了……”他還沒有走,就已經開始想念了,該怎麼辦?若能把她裝在自各兒的衣袖裡時刻攜帶著,該有多好!
“嗯!”我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殊兒,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哽咽地點點頭。
“走了,殊兒……”他轉身。
“瑜……”我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殊兒!你還是第一次叫我‘瑜’!”他倏地回身把我重重地摟在了懷裡。他捨不得走,好捨不得……
“瑜……”我也更緊地回抱著他。抬眼瞥見瑜頭上插的那根帶著葉的花枝的滑稽樣,我不由得撲哧一聲笑起,伸手正要把它取下來,就被長空瑜給抓住了小手。
我笑道,“把花枝摘下來罷。”
瑜搖了搖頭,笑道,“不用,我要帶著。”他要和殊兒成雙成對、百年相守。
“你要是這樣走出去,你的一世英明就會全毀了。”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他笑得燦爛。
“可是我在乎啊,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夫君丟了威嚴?”我笑著想把它取下,可是他抓著我的手就是不放開。
我詫異,長空瑜是真得想帶著這花走出去?我不禁又覺好氣又覺好笑。這都怪我剛才一時貪玩,要是我沒有想到合理的解決方法,長空瑜還真是鐵了心要把這花帶出去!這可怎麼使得?
想了想, 我抬首,甜甜地笑道,“帶在頭上的花不過一天也就枯萎了,瑜你不如取下個給我,我把我們頭上的這兩支花插在水瓶子裡,等花枝上發出了嫩芽、長了根後,就把它們栽種在這花園裡,好不好?”
“好,但是記得要種在一起……”長空瑜聽到了他滿意的回答後,才放開了我的手,任我把他頭上的花枝取下來……
我的眼淚瞬間滾滾而下,在長空瑜這些貌似孩童般的表象下藏著是一顆對我深刻入骨髓的喜愛之情,這一世我何其有幸得到這般深情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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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聽到鳥啼獸唳的淒厲聲,我皺了皺眉,腦袋裡陣陣抽痛,我悠悠轉醒過來,先入眼的是割破我的臉皮的高高野草,我忍住腦袋中的抽痛,撫額緩緩坐起身來,抬眼但見天邊的烏雲黑壓成片,把空中的陰霾都延伸到了地面來,看來一場浩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不對!我怎麼會在野草連生的戶外?
在光線昏暗中,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佇立在一米高的野草裡。
荒野幽曠,宛如鬼域。我心裡一沈,我定是遭人綁架了!
“你們是誰?為何綁我到此處?請出來一見!”我高聲喊道。
突然見東邊的高崖上三人如蝶般從高空飛躍而下……
中間一持梅花傘的男子,在他抬眼間,只見他眉間鍥著一顆血紅美人痣。生得眉目慈悲,有如菩薩在前。只是兩邊站著的一黑一紅的裝扮怪異的兩個男女硬生生地把他從慈悲的眉目間脫離而去。化佛成魔……
不用多做猜想,我已知道中間那人是主。我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握緊雙拳頭讓自己堅強、冷靜。
長風虐,墨髮飛,白衣翩。
他抬眼,黝黑如夜的雙瞳中有著不去隱藏的玩味。淡淡的讚賞從他硃紅如女子的唇中盈出,“不愧是百里卿笑的女兒,果然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