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幹嗎不去啊?顧長官請客當然去。玲子姐,王嬸兒,一起去啊?帶著孩子也去。”明子發出邀請。
“我可不去,一個個兒脫得赤條條的,我可受不了那個。我還是在家看孩子吧。”王嬸兒一聽要去洗澡,立馬不幹了,之前明子跟玲子姐帶著她一起到小區附近的浴池洗澡,一進門兒,一看大傢伙全擠在一個屋子裡坦誠相見的,王嬸兒說啥也不洗,就坐外面兒跟明子跟玲子看衣服。老輩兒人的思想,一時真是不好改變。她寧可在家裡用毛巾擦身子,也不願意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
“我也不去,我受不了那個蒸氣,暈得慌。我跟王嬸兒在家看孩子,你咱去吧。小顧,你看好了明子,她剛出院,身子虛,別暈倒了。”玲子姐也不去。
“嗯,知道。”顧向北答應著。
吃完飯,哄著孩子一起睡了個午覺,明子就跟著顧向北去桑拿。
還沒進浴室呢,在大廳,居然遇到了紀承。
“你怎麼在這裡?”明子看著一身港派打扮的紀承,還以為陳浩南來了呢。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紀承還是痞痞的樣子,抽著煙,看了顧向北一眼。
“你不是在國外嗎?”
“在國外不可以回國嗎?”
“哦。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呢?回來探親還是?”
“回來溜達溜達。對了,我名片。”紀承從兜裡拿了張名片給明子。
上面寫著XX國際貿易公司董事長紀承。
這傢伙,都混成國際公司了。
“你回老家了嗎?”明子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沒有,我今天剛下飛機。”紀承這句倒是回得挺快。
“我嬸兒初四過世了。”明子知道紀承對明子娘很有感情,沒見著就算了,既然見到了,怎麼也要告訴他一聲。
“哦……”紀承聽到訊息,沉默了好久。
“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明子沒什麼跟紀承可聊的了,跟他說了一聲兒,挽著顧向北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給兩個做過介紹,顧向北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就是紀承?”顧向北當然知道紀承。
“嗯。”
“這人手上應該沒有人命,回頭我查查,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沒事兒,別擔心。”顧向北知道明子怕麻煩,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紀承這個明子眼裡的“麻煩”,並不覺得能有多麻煩。
“這你都有看出來?”
“我見過的亡命之徒多了,不是他這樣的。要是他能隱藏得連我都看不出來,那他的道行就太深了,我更得好好查一查了。”顧向北眼裡都是興味。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今天還能看到你這麼完完整整的站在這裡,怎麼這麼幸運呢?”明子就不願意聽顧向北說他那些出生入死的經歷,哪怕是隻言片語,她覺得後怕得不行。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總得有人去做這些事的。”顧向北拍明子的肩。
那浴室居然還有夫妻浴室?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明子就不信,用那浴室的會有幾對真夫妻。本來還躍躍欲試的想試試呢,一到這關節,頓時沒了興趣,覺得那小空間裡髒得不行。
乖乖的去了女賓部。蒸得透透的,出了一身的汗,出來之後果然不覺得渾身都是藥味了。
那之後,除了明子娘燒七,一直到明子爹過生日,明子再也沒有回過老都縣城,回去給明子娘上墳的時候,也是來去匆匆。大家的悲傷勁兒都還沒有過呢,見面了都免不了到傷情。
冬天天氣冷了,磚廠停工了,大哥大嫂帶著爺爺和明子爹回城裡住了。之前跟老兩口準備的房間也改了,空出來了,那些床啊傢俱啥的,明子娘喜歡,都燒給她了。明子爹跟爺爺一個房間了,在房間裡加了一個單人床。兩人住著也寬敞著呢。原本留給老兩口房間被大姐跟大姐夫改成客房了。
大哥和大嫂帶著兩個孩子還是住在小樓那邊。新房子一直沒有裝修,大哥在家裡待不下,大嫂說,他時常到明子娘之前住過的房間轉圈,偷偷的哭。白天的時候,他不是去磚廠,就是到馬場去,家裡卻是很少待的。
明子沒有在縣裡待,也沒心情去管小樓空出來的那兩個房間怎麼處置,就那麼一直空著呢。
後面幾七,紀承都去了,很低調,跟以前完全是兩個人一樣,身邊也沒有了跟班兒,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開得車也就是一輛普通的桑塔納,來來回回的幫著大哥忙活,以孫輩的身份,該磕頭磕頭,該上香上香,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