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駱甜甜那麼恍惚、那麼漠然,一動不動,他又暫且不說其他的,一臉微笑,扶住駱甜甜的身子,說:“甜甜,你餓壞了吧?來,先吃點東西……”
說完之後,他又端起放在床頭櫃上的一碗飯菜,遞向駱甜甜。
駱甜甜沒有伸手,沒有急著去接。而是慢慢偏頭,望著凌西澈,痴痴的跟他對視。
此時,他們的眼眸都是幽深的、渾濁的,被一層淡淡的淚液籠罩著。
“你為什麼哭?”她問凌西澈。
面對駱甜甜如此直白的詢問,凌西澈的唇角又忍不住微微抽搐,表情變得有點尷尬、有點難堪。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今天他不知不覺便流了一顆眼淚,所以他真心覺得難為情。
好在很快他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又將手中端著的飯菜放回去,改而伸手親暱捧住駱甜甜略顯蒼白的一邊臉頰,說:“我沒有哭。甜甜,求求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
望著此時此刻的凌西澈,駱甜甜的心口也泛起一陣陣痛楚,泛起對凌西澈的愛慕和憐憫之情。
而且此時凌西澈的眼神是那麼真誠、那麼深情、那麼溫柔,所以漸漸的,她的意志真的開始動搖了。
忽然間,她還產生一種衝動。一種拋開一切什麼都不顧、只要跟凌西澈在一起,過過去那種生活的衝動。
凌西澈的說話聲、呼吸聲,也就在她唇邊。聞著這些聲息,過去的那些美好場景,又跟電影一樣,在她腦子裡連番放映。
她也開始相信,凌西澈是愛過她的,是仍舊愛她的。
不由自主的,她也慢慢吞吞抬起兩隻手,捧住了凌西澈的臉頰,很輕聲回答說:“好,好,好。只是,只是尼克,我……”
凌西澈又輕輕搖頭,告訴她說:“尼克那邊,我會溝通。你什麼都不用管,你就安然待在這裡,帶著駱採宜待在這裡。”
駱甜甜又笑得牽強而彆扭。呵呵,她怎麼可能做到什麼都不管?怎麼說尼克都是她的恩人,維護了她保護了她五年。
“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西澈?過葉時間,由我自己來說我要離開他,因為我不想虧欠他太多……”好一會後,她又對凌西澈說。
“虧欠?呵,傻瓜,這不是虧欠,也不可能是虧欠。”凌西澈又糾正她說。他不知道她跟尼克是契約結婚,即假結婚。他不知道一直以來尼克都沒有得到過駱甜甜,所以他也從來都不認為駱甜甜會虧欠尼克。
就像他一直認為,愛情裡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愛誰更深一些。當愛情和感情都不復存在了,那麼其中一人提出分道揚鑣,這也沒有任何過錯,這並不意味著那個提出者就虧欠另一人。
駱甜甜笑得無比苦澀,心中無可奈何。但是,她也不願告訴凌西澈,她跟尼克是假結婚。因為這樣說出去,尼克會很沒面子。
“給我一點時間,現在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她又說,凌亂的不停的衝凌西澈搖頭。
凌西澈又想笑,可是怎麼都笑不出來。同時他也猜到了,駱甜甜是有苦衷的,她還有事情瞞著她,所以很快的,他又答應了駱甜甜,給她一些時間。
他說:“那行。甜甜,我等你。無論多久,我始終等你。”
時間如潮水,一分一秒向前奔湧。它沒有黃河洶湧澎湃的氣勢,也沒有瀑布一瀉千里的壯觀,它只是伴著時鐘不停的“滴答”聲,靜靜的流逝著。
駱甜甜又不再說話,只是那對含情脈脈的水眸,一直痴痴的跟凌西澈對視。
此時此刻,世界好像靜止住了、定格住了,地球不再轉動了。他們相互安靜的凝望,彼此的眼中只有彼此。好似要將彼此徹底融進心裡,永遠刻在自己的身骨裡。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凌西澈忽然慢慢朝她湊近,溼熱的紅唇,深深吻上她顫抖的紅唇。
駱甜甜也沒有一絲躲卻,甚至輕輕啟唇,放凌西澈的she頭伸入自己口腔。然後,她還努力配合著他的舌頭,放縱而忘我的跟它糾繞纏綿。
當這一場吻,越來越濃、越來越烈,跟烈火一樣將他們的身軀燒灼,將他們的血液點沸時,無邊無際的春色又隨之在這個大房間裡蔓延開來。
偌大的雙人床上,他們兩人奮力交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鶯啼燕語報新年,馬邑龍堆路幾千。家住層城臨漢苑,心隨明月到胡天。
機中錦字論長恨,樓上花枝笑獨眠。為問元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