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凌西澈笑著、笑著。

看著凌西澈在發笑，凌書珩又濃眉緊皺睥睨著他，並且目光中夾帶著忿怒和不解。

“你笑什麼？”過了一會後他冷聲質問著凌西澈。

凌西澈還是在笑著，“哈哈……哈哈哈……”稍稍停頓下來後，他才再次正視著凌書珩，回答他：“我還能笑什麼？當然是笑你……從前你左右不了你自己的婚姻，所以如今你總是想著要左右我的婚姻……曾經發生在你身上的悲劇，你還想著在我身上重蹈覆轍……”

聽著凌西澈的冷嘲熱諷，凌書珩依然比較鎮定，又解釋：“你跟安迪拉不一樣，安迪拉是個好孩子。而且你跟她從就認識，相互瞭解，有感情基礎……從前我讓你娶她，也真是為了你好，為了鞏固你在集團的地位……”

凌西澈還是大笑不止，一面是嘲笑凌書珩、一面也是嘲笑遲珍麗、嘲笑他自己。事到如今，積壓在他心底多年的對凌書珩的狠戾之情，也變得沒有那麼濃重了。改而他還變得有幾分同情凌書珩，真心覺得凌書珩很是可憐。

所以他就胡亂的笑，而不知道再什麼。對於他母親遲珍麗的人品，他也不會去懷疑，反正現在他就聽著凌書珩的話語。

清楚凌西澈現在心神空洞、意識茫然、不知所措，凌書珩又繼續對他講述，“你拒絕安迪拉，從而選擇了駱甜甜，我早就預設了，並且我也祝福你們了……”

倏然，凌西澈終於完全停止大笑。再次凝視著凌書珩，他又變得怒氣吁吁，很不服氣：“若駱甜甜並非沈豔茹的女兒，你才不會預設！若駱甜甜達不到你的標準，你會一直反對到底！”

這時候，凌書珩也苦澀一笑。因為凌西澈總是這麼直接無畏，著揭穿他的話語。

“是。我承認，這一點我確實開始偏私了。可是結果是你想要的就行了，不是嗎？你又何必在意過程？”他又冷衝凌西澈。

凌西澈聽完又冷然勾唇，但是不知道再什麼。因為這回凌書珩的並沒有錯，結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他又何必在意過程？如果在意過程，也許最後連這個結果都改變了，緊跟著也就失去了更多。

也就在他們父子相對沉默時，凌書珩的手機突然間響了一聲。

隨之，凌書珩便拿起手機，快速的翻看了一下。

是楊昭發過來的簡訊。楊昭告訴凌書珩，他接遲珍麗過來了，現在已經到了樓下。而楊昭之所以發簡訊，乃防止他將遲珍麗帶到包廂裡時，凌書珩跟凌西澈正巧聊得激憤。因為他們父子倆所聊的某些話語，被遲珍麗聽見了真的不好。

看完之後，凌書珩沒有回覆過去，而是拿起之前那本播，將其遞給凌西澈，：“你母親來了。你先點菜吧。”

凌西澈也沒有再什麼，接過那本播，低頭無力點菜。

五分鐘後，楊昭也領著遲珍麗上來了。今的遲珍麗，仍舊打扮的大方得體，看上去雍容華貴、端莊優雅。

然而，當她進到包廂裡時，凌書珩依然只是輕描淡寫的瞟了她一眼，然後再也不多看她。

在她坐下之後，凌書珩還一邊給她倒茶、一邊隨性解釋，“來了。最近比較忙，所以一直沒有時間跟你們母子好好吃飯。今正好抽時間出來了。”

她倒是一直盯著凌書珩，目光那麼深邃、卻又那麼溫柔。

片刻之後，她還面帶微笑，回應凌書珩：“難得你還記得我，想著跟我們母子吃飯，這已經令我很是受寵若驚了……”

凌書珩也輕冷一笑。凌西澈點好了菜，便將播遞給剛剛進來的一名服務生。這時候凌書珩又：“怎麼可能不記得？我們這對夫妻，儘管早已名存實亡，可是我們認識畢竟也有二十六年了……”

凌書珩的如此回答，立馬又弄得遲珍麗的心口泛著一陣酸澀。因為她聽出來了，如今的凌書珩，頂多把她當成普通朋友。所以笑著笑著，她終於也笑不出來了，終於表情全部凝斂。

凌西澈也聽出來了，他的父親對待他的母親，真的沒有一點愛情、沒有一點感情。有的全是生疏、冷淡、客氣。若是別人看見了，根本都猜不到他們是一家三口。

發現遲珍麗神色變了，凌書珩又無聲一嘆，還刻意偏頭，儘量避開跟她對視。

為了防止遲珍麗心情難受、防止他們夫妻發生爭吵，凌西澈又凝望著遲珍麗，關心詢問她，“媽，最近幾你待在家裡，都做些什麼？”

遲珍麗又衝凌西澈輕柔一笑，：“時常跟你姨媽一起見見朋友，然後總在區附近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