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海統稱東海。
厲天閏帶領自己的百人小隊取下黑色頭巾脫下鎧甲丟棄長刀行走山野間。
當眾人再一次休息間,厲天閏與方天定趁著小解的時間離開了百人隊。
離開之後,方天定第一件事,就是與厲天閏一道找了一條小溪,跳了進去。
厲天閏不解:“這是為何?”
方天定沉聲道:“叔莫以為宋江的人,真能有多少到達杭州城下?水淹營帳,每個人腿上都是黑色的泥漿水印,童貫必然在去路上陳設關卡,凡是褲子上有泥的都會被抓。”
冬天,斷然沒有人下水田的可能,也就派出了普通農夫被抓的可能,但是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童貫也不會心慈手軟。
在小溪之中洗淨泥土之後,兩人進入了一處樹林中。
這個時代,到處都是樹林,連官道兩邊都有很多樹林,不想後世。
兩人在林中找了一處掀開溼樹葉,生起了一堆火,將衣物烤乾之後,再次出發。
所有人都由東轉南去杭州,方天定斷然不會同路。
思索了很久,決定去建康府。本來準備去鎮江府,但是其後認真思索之後還是覺得儘量離開這是非之地。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純屬電視劇看多了。
兩人就在官道上走著,路過一個村莊,兩人相視一笑,隨即走了進去,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目標。
村莊之中還是有一戶地主的,與方臘起義前的身份相似,算是稍微有錢的人。
方天定敲了敲柴扉,高喊:“有人嗎?”
這不整個西遊記嗎?然後走出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說當童子的時候見過孫悟空。
方天定搖了搖頭,竟然想這些,看來確實警惕性降低了,畢竟算是逃出昇天了。
柴扉只是外牆,其中看得到,這戶人家的門是開著的。其中走出一位中年婦女,問道:“你們是?”
方天定手搭在柴扉上:“主人家,我們是來買牛的,想要買你們的老黃牛。”
那婦人雖然是地主家的,卻也不如傳說中那麼尖酸刻薄,只是面帶難色的看了看旁邊牛棚裡的黃牛道:“明兒年開春,我們還要用這牛耕田呢!”
方天定道:“我們這是急需這頭牛,我們可以出高價,到時候你們再買一頭就是了。”
那夫人聞言道:“我去找我家主事的。”
她家主事的自然就是他男人,也就是這個小地主,有牛有田就算是地主了。
婦人走進堂內,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跟了出來。
那男人一看方天定兩人,就說道:“你這婦人,外面那麼冷,兩位客人穿這麼少,就算不賣牛,也開門讓他們進來啊!”
說著開啟柴扉,問道:“兩位為何買牛啊?”
方天定苦笑:“老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臨莊的,我們秋耕的時候在一個親戚那兒借了一頭牛,他行商去了也不用牛,就借個了我。結果前幾天下雪,太冷了我們忘了給牛加草,又冷又餓,給死了。我找了好幾個莊子,就這頭和我們那一頭長得差不多。”
那漢子一邊帶著方天定走進屋裡,一邊緊了緊棉襖,道:“這樣啊,借的東西,弄成這樣確實不好,雖然可以賠錢難免留下一個疙瘩,還是還給人家的好。”
厲天閏一拍手:“可不是嘛,俗話說的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
這地主才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如果兩位的價我覺得不吃虧的話,就賣給兩位了,過一段時間再去城裡買一頭就是了。”
別人都這麼說了,這事兒算是成了。方天定立馬掏出褲袋上的腰包,掏出十五兩銀子道:“這都是一錠一錠的紋銀,不是散銀。十五兩,一頭牛,外加兩件棉襖,你看我們出來的急,衣服都沒有帶,可好?”
宋代物價不便宜,主要是市場流通快,朝廷又不會經常發銅錢,所以物價有點高,但是銀子的價值還是很穩定的。
一匹馬不過十兩銀子,一匹戰馬二十兩紋銀,上好戰馬百兩紋銀。一頭牛加上兩件衣服十五兩,算是雙倍價了。
那地主看著手中一錠十兩兩錠二兩一錠一兩的銀子不由搖了搖頭:“官人,你這就是看不起我劉黑兒了,我怎麼會因為兩位急需牛就坑高價?十兩一頭牛加兩家棉襖都有剩。”
方天定道:“我這不是怕耽誤明年的春耕麼,要是那樣,賠五兩也好。”
那劉黑兒搖了搖頭:“世道不好,大家都不容易,就十兩吧。想前十年,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