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臉漱口。
由於是比較少見的日籍學生,原本可以供四人一同居住的公寓式宿舍,此時依舊只有她一個人,沒必要開燈,在黑暗中上樓、下樓,她可以清晰而有條理的做完所有的事情。摺疊好被子,將大大的熊貓玩偶放在枕頭邊,之後她使也會開始每天例行的靜坐。
安靜得幾乎有些深邃的房間裡,像是有兩個玩偶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只不過一個黑白相間,渾身有著舒適的絨毛,是供未成年人玩耍的大熊貓,另一個則是身著睡衣,青春靚麗得像是個高質量的成人玩具。
天色還沒有亮起,大概將近四點半的時候,她穿好衣服,出門慢跑,一直出狡門,上大馬路,天色將明時折返,選擇的道路時有不同,但一般來說要經過家明、靈靜、沙沙三人居住的小樓,隨後一塊跑步上學,然後到學校進行簡單的武術訓練。當然,有時候可以遇上,有時候則會撲空。
出了校門之後,她才覺得天氣似乎有些不對,今天很有可能會下雨。不過對於她來說,春日裡的小雨,淋淋也是無妨,一路從街邊慢跑而過,道路上車輛不多,兩旁多是大型的酒店與餐廳,大廳之中燈光明亮,不過經過了一個通宵的站崗,門前的警衛多半都有些憊懶,這樣的情況下,穿著白色的運動服,長髮飄逸,充滿活力的美麗少女,毫無疑問算得上一道提神醒腦的風景線。
不過,天邊漾起魚肚白的晨曦時,小雨也浙浙瀝瀝地落了下來。
街道之上路燈已經滅了,雨水降下來時,車輛開過去,行人跑近來,有一種異常清新的都市氛圍。站在一家酒店的門口,拍打著身上沾了的雨水,一輛汽車在旁邊停下,從車上下來的英俊男子似乎很感興趣地望了望這位感覺清冷卻美麗的少女,隨後對過來想替他將車開去停車場的保安揮了揮手:“不用了,方小姐和鄭先生下來了嗎,我們馬上要離開了。”
“嗯,聽說他們馬上下來,我們已經替他們取車去了,張先生你先進去等等吧。”
“好的,你去忙吧。”點了點頭,張競峰走向一邊,“小姐,需要雨傘嗎?我有這間酒店的貴賓卡,可以請酒店方代買一把。”
雨聲浙浙沙沙,誠懇的話語換來的是一陣難堪的沉默,彷彿一把食鹽灑進了水裡,什麼反應都不曾出現,十秒、二十秒,就在他要認為面前的少女是啞巴的時候,對方淡淡的回應才傳了過來:“謝謝,不用。”
“呵呵,沒關係的,我也只是舉手之勞。”
“……”
接下來的一兩分鐘時間,情況似乎有些難堪。回應不再有,少女望著外面的小雨,似乎在思考雨中漫步的感覺倒底會不會好,但對於身邊殷勤的男人,卻連半點關注的表情都沒有。這令張競峰感覺很是尷尬。
誠然,他此刻要上來搭訕,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少女的長相優美,假如站在門邊的是一名中年婦女,他自然便沒有搭理的心情。但無論如何,喜愛美好的事物乃是人之常情,他心中並沒有存著什麼猥瑣的念頭,也就不值得被人聲討。但少女給予這種反應,還是令他感覺到了一種挫折感。
最近的挫折感有些多,估計是金融危機的關係。
今年二月間靈靜從他的“北歐幻想”辭職,他就一直處於某種低迷的狀態,其實他對靈靜的喜愛未必也就那麼銘心刻骨到足以令他受到打擊的程度,但得不到的東西往往是最好的,特別是那天聖誕晚會上名叫顧家明的少年唱過那曲《東風破》之後,各方面的反響都表明,英俊瀟灑有為多金的自己不會是這個平凡少年的對手,於是靈靜的形象,也變得格外明亮耀眼起來。
原本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展開一系列高雅而又不著痕跡的浪漫攻勢,誰知靈靜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警惕心,但凡有些暖昧的話題一律用春秋筆法帶過,每次談話沒有三句都會帶到公事上去,攻勢還沒展開,對方辭職了,此時只知道她在聖心學院讀書,連個聯絡電話都沒有,於是挫敗感愈發強烈。而眼前的這一幕,似乎更加證實了他對女牲的吸引力已經降到了歷史最低點。
“咳,抱歉。是我多事了,再見。”
儘量保持自然笑容地擺了擺手,他從容地朝著酒店內走去。許久,少女方才望向酒店的名稱與標示,短暫的思考後,走入了酒店大廳。
櫃檯前方,幾個人似乎正在辦理離開的手續,為首的正是方才與她搭訕的張競峰,另外還有同行的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己經有四十多歲,女的則顯得青春靚麗,身材高挑,戴了一副淡紫色的墨鏡,表情有些冷。四名保鏢模樣的男人站在旁邊。少女走到櫃檯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