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佔鰲等河州義軍十大統領乘勝乞降招安後,當看的河州反清起義軍便披上的官軍的外衣,進而奠定了河州人在陝甘二省多年以來的中領導地位,清代地誌書稱:“甘肅自省垣及所屬府廳州縣,大半參居河州人,河州人尤悖驁不畏法,州大東鄉山壑深險,林木箐密。。。。。。,陝甘及他省亡命之徒皆依歸聽命也。
“快走!”
在一處被點燃的村落外,提著步槍士兵不時用棍棒毆打那些跟不上隊伍平民,近乎絕望的哭喊聲在河州的大地上響徹著,多個村落被被憤怒的甘肅隴上軍的官兵焚燬,村落無論大小皆被付之一炬。
莫尼溝是麻安良的家鄉,儘管這裡的人口不過近萬,但這裡卻是小半西軍官佐的家鄉,甘肅隴上軍四營名佔領莫尼溝後,即將這裡的軍民無分男女老少皆趕出了居所,隨後放火焚燬莫尼溝大小各異的明堂大屋。
在這些隴上軍的官兵看來,這些大屋皆是甘省百姓民脂民膏所建,他們的主人是西軍的各級大小官佐。
在人群中婦女趁押送計程車兵不注意時,抱起小孩就朝路邊的田地裡跑,沒跑幾步槍響人倒,然後騎在馬上騎兵衝上去將試圖逃跑的小孩砍倒在地,騎兵手中的刀是河州大馬刀,50年前和現在,他們的祖輩和男人、父親用這種刀殺了無數人,河州大刀正是在這一過程之中不斷得到完善,最終成就了河州大馬刀的大名。
馬背上提著滴血的大馬刀的騎兵衝到路邊,面無表情的冷聲喝到。
“任何人走離路一丈之外,殺無赦。”
看著面無表情的騎兵和那些手拿刀槍的步兵,被驅趕的男女老少們只盼著早點結束這場惡夢,要麼自己被這些隴上人趕到窮山惡水中苟活,要麼等著七五爺的大軍回師殺盡這些隴上人,再把今天所受的一切十倍、百倍還回來。
“你們這些狗東西笑不了幾天!等到七王爺率領河州大軍回援河州一定會殺光你們這些人!為我們報仇!”
在人群中身上帶著血汙的男人看著馬背上面帶凶光的騎兵心說道,七五爺是這裡的人對麻安良的尊稱,他和他的父親在幾十年來一直是莫尼溝的驕傲和守護者,即便是現在他率大軍在外,這裡的人們同樣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到在他的身上,幾十年以來的習慣使然。
“他們會把我們趕到什麼地方?”
人群中的人不禁如此想到,那些燒了他們的家園、奪走他的牛羊財產的隴上人雖說只喊著要把他們趕出甘肅,但是要趕到什麼地方呢?
在黃河岸邊騎在馬上的陸洪濤看著滾滾黃河水,手中緊捏著一封剛收到的電報,蘭州城破後西軍和城內亂民幾乎屠盡的外城無分男女老少近六萬老百姓。
“知道嗎?60年前黃河流經河州時,黃河水是青的,同治戰亂起後,整個甘肅皆陷入戰亂之境,黃河水先紅、後黃,為了追殺逃入深山密林中的團練武裝和他們的家人,他們放火燒山、河州漢民幾乎被屠盡。當時許多老百姓從東鄉泅水逃往洮河東岸。洮河結冰以後,有更多的老百姓由“冰橋”過河,逃離河州亂軍控制區,當時雪白的冰面都被染成血紅。當年,難勳曾祖帶一家老少,離開了河州逃難。後有追兵追殺,由於小腳難行,不願拖累家人的曾祖母在洮河西岸的樹林中自縊。我們當時被外地的老百姓稱之為“逃難人”要麼更直接的就是“河州鬼”!”
看著面色煞白、怒由心發的陸洪濤,孫憶臣的話聲顯得有些沉重,眼中帶著無比的恨意,曾祖臨死前的呼喊聲似乎又在耳邊響起,“王師重複河州日,祭掃勿忘血河林。”當年河州的河水紅了、山林也紅了,幾十年來孫憶臣一直在等著今天,隴上四鎮大都是當年地方團練武裝的後人,所以他們對河州人有著刻骨的恨意。
看著那些被趕官兵們驅趕到黃河岸的數萬河州人,孫憶臣眼中的殺意漸盛,如果不是因為身邊的陸洪濤,孫憶臣早就命令那些衝鋒槍手、機槍手掃射了,那些機槍、衝鋒槍是西軍兵圍蘭州後由西北軍空投到隴上四鎮,只可惜河州軍實在勢大,要不然……但是此時後悔已晚。作為振武軍統領的陸洪濤是外省人,孫憶臣和所有隴上軍官此時最擔心的是,陸洪濤會不會做出什麼迂腐的決定。
“如果他敢!我第一個殺死他!”
孫憶臣開啟了腰間的槍套,眼光不定的看了幾眼身邊的陸洪濤。河州人最大的依持西軍精銳盡沒於寧夏,現在主力又在蘭州被西北軍全殲,隴上人和河州人近百年的血海深仇,今天必須要有個了斷,如此大好時間絕不能錯過。
被押到黃河岸邊的人越來越多、婦幼的哭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