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是最骯髒,最醜陋的!”
在盛世公司西北總公司34層樓的樓頂辦公室裡,共和中華一等嘉禾勳章的獲得者、盛世公司的董事長及常務董事謝子言在一把皮扶手椅上,他又瞥了一下眼前的報告,眉頭一抬。
“這些該死的!”
但此時空曠的辦公室內,卻沒有人理會他的咒罵聲。
看著報告,沉默了十幾分鍾後,他從辦公桌後站起身,穿過房間,走到南牆的花窗跟前,兩眼凝視著樓下西北市中心商業區裡蠕動的人和車輛。
西北市中心商業區是這個年青的首都的中心,是這個金融帝國的心臟,不管貶抑它的人如何說,它仍然是世界性的金融中心。
對於一些頭戴黑色圓頂禮帽,身穿深灰色衣裳,來去匆匆的笨人來說,它也許只是一個謀職受僱的地方,使人厭煩氣悶。在這兒,一個人從少年到成年、中年,直到最後退休,始終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
對於另外一些年輕有為的人來說,它是個機會的殿堂,在這兒,只要有特長,再加上勤奮,就會得到提升和保障的獎賞。對於浪漫主義者來說,它無疑是大投機商的證券交易所的淵蔽,對於實用主義者來說,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場;而對於左翼工會主義者來說,它又是富人奢侈淫逸的所在,那些富人吊兒郎當,寡廉鮮恥,生來就有財有勢。
謝子言既是一個白眼看世界的人,又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他懂得西北市的中心商業區是什麼地方:它純粹是一個叢林,而他自己就是這個叢林裡的一頭猛虎。
多年的軍隊生旅給他最大的影響或許就是性格上的強勢和進攻性,而借用報紙上的言語,他是一個生性喜歡掠奪的人,但他早就認識到對某些標準必須當面表示尊重,背後將它撕毀,就像在政治上那樣,對於他而言只有一條戒律。
“擊敗你的敵人!”
對於他,所有的競爭者都是敵人,軍隊的經驗告訴他,必須要擊敗這些敵人才能生存下去,二十年,不長不短,以中校軍銜退役的他,依靠著退役時拿到的2。5萬元退役金,開創了這家公司,二十年來,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已經變成一家資產近億元的大公司,無疑他是成功的,而他的叢林戰爭法則,甚至被寫入西大商學院的教科書。
無情與冷酷或許正是他的座右銘。
可即便如此,商業上的成就,使得他可以收穫了一切,財富以前名譽,就在三個月前,他獲得了國內實業界的那些實業家們所夢寐以求的——一等嘉禾勳章,可以說是功成名就了。
這是由共和黨提議的,表面上是因為謝子言為工業發展作出的貢獻,但是實際上是為該黨大選提供的秘密捐助,盛世公司是共和黨的主要捐助者之一,自然的作為回報,共和黨的政治家們不介意幫助他取得一些榮譽。
多年的軍旅生涯保留下的鍛鍊習慣,使得他擁有其它人無法與之相比的強壯體格。同時又有一種軍人所特有的盛氣凌人和粗魯的神態,這種神態突然令女人為之著迷,同樣也會令對手感到恐懼。
而在另一方面,他對已經確立的倫敦中心商業區和這個王國,對商業生活和政治生活,他都假裝表示尊敬,雖然他明白,兩者都被道貌岸然而幾乎喪盡天良的人們糟蹋得不成樣子。他吸收了幾個那樣的人進自己的董事會,其中包括前共和黨的兩位部長。
那兩個人也都情願除了一個董事的薪水以外,再得到額外的津貼,以便以個人的揮霍。就他所知,其中有一個人唯一的嗜好就是玩弄那些年青的妓女。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把這兩個人都看作有用的人材,認為他們具有相當的影響和極廣的交際,而沒有礙手礙腳的自命清高。
外界也許會把這兩個人當成國民公僕,傑出的政治家。正像,用西北中心商業區的一套標準來衡量,謝子言同樣是是可尊敬的人,而這套標準和一般人毫無關係。
當他從軍隊退役時,已經35歲,憑藉著戰爭英雄的外表,他很快在西北開啟了自己的圈子。那個時期中國當時正極力發展本國工業,他就在共和17年創辦了自己的公司。可是幾年後,這家公司在西北就人人皆知了。不到二十年裡,他就把當初的那家僅只是租用一間寫字樓的小公司,變成一個大型上市公司。
六年前,這場戰爭爆發之後,在國防軍的幫助下,亞洲的國家即將紛紛獨立時,他是第一個理解這種變化的人。當中國的多數商人對這些英美殖民地進行戰後分髒時,可是他卻不辭辛勞地去會見和結識大部分渴望權力的亞洲新政治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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