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巖,你膽子實在太大了”
一連兩日,林忠德都乃上書彈劾梁長林,而所列罪名並非只是他女兒這一樁,連帶著貪贓受賄、徇私舞弊等事接連而出,林忠德更是在朝堂之上把他噴的唾沫亂飛,好似不殺此人對不起皇上、對不起老天爺一般。
太子早已得了皇上的信,當即下令貶梁長林一族為平民,更是不得再進幽州城內,梁家三代不允參與科考
這一罪頒佈,就甭再提樑琳霜的事了,一個罪民之女如何做得侯府嫡長孫的媳婦兒?即便是妾也是絕對不可。
梁長林被送回幽州城,帶著媳婦兒孩子收拾行李乘上一輛木板馬車離開王府,而他此時的臉上沒了之前的憎恨氣惱,反倒是悵然輕鬆的苦笑,看著日落夕陽,聽著毛驢兒“嘚嘚”的腳步聲,離開幽州城。
再也不回來了
梁長林如此處置,而太子在此之後也半個字不提“麒麟樓”,而新任通政司通政使在第二天便上任,此人倒不是個寒門苦子,而是皇家外戚,太子妃的表叔父。
儘管周青揚在此得了一好處,可他心中仍然笑不出口。
為了魏青巖的“麒麟樓”,皇上居然能為他添虎翼來做交換,這魏青巖的“麒麟樓”到底有什麼花招子?
好奇害死貓,太子殿下雖不過問,可他的心越發的沉寂起來,好似隱藏在草叢之中的豹子,只等下一次機會的來臨
不提這幾人,宣陽侯也乃這其中的抑鬱之人。
看著桌上擺著的白紙黑字,則是一封斥令,內容便是罵他,而此信的撰寫者乃當今皇上肅文帝。
罵他優柔寡斷、罵他教孫不嚴、罵他越老越迴旋,罵他薄情寡義、小肚雞腸、心胸狹窄
可罵歸罵,罵完就拉倒了?
宣陽侯的嘴角抽搐不寧,罵完了倒是給一句準話,可隻字不提這世子位到底該怎麼定,上一次提世子承繼被皇上駁了,而這一次侯爺本以為皇上會不允魏仲良承世子位,讓他另則人選,可孰料皇上對此隻字不提,好似壓根兒沒有這件事一般。
怎麼辦?好像一黏米糰子悶在胸口,這就是個難受,宣陽侯看著那一封信,不由得又灌了一罈子酒,當即倒下睡去,一切結束。
林夕落聽著周圍之人回稟的事,也是翻了幾個白眼。
這件事顯然有魏青巖的影子在,否則皇上不會這般處置,更不會半個字不提“麒麟樓”。
想必他是明白了自己去一封無字木片子為何意了吧?
林夕落想著,嘴角不免盪漾起笑,而一旁正在講述此事的福陵王則住了嘴,埋怨道:
“五夫人,您這是想什麼呢?本王之言您聽了沒有?這可是現在的重要之事,您卻當成兒戲了”
“啊?”林夕落被他這一說不免面露愧色,“王爺剛剛所說實在難懂,琢磨片刻仍是不解,王爺贖罪,您不妨再說一遍?”
她這話一出口卻連李泊言都忍不住翻了白眼,福陵王扇敲手掌,咬牙道:
“五夫人,本王剛剛是問您,中午在福鼎樓用飯還是讓人將飯送了這兒來?這事兒難懂嗎?”
林夕落噎住,臉色更紅一分,“我是在思忖王爺之前的那一句”
“本王前一句是問你餓不餓”
福陵王滿眼都是怨,只得搖頭起了身,口中嘀嘀咕咕的往前方走,“魏五到底是有什麼藥?能把五夫人這類女人都灌的迷迷糊糊”
林夕落瞪他一眼,可也知剛剛實在是自己不對,看向李泊言,李泊言則過來道:
“五爺恐怕一時還回不來,福陵王有意鋪子先開張,這事兒你得好生想一想。”
“不可,五爺不回來這件事絕對不能辦,否則太子若有意前來、齊獻王有意動手,我怎麼阻攔?福陵王是一位王爺,他對得過齊獻王,也壓不過太子”林夕落不免將此事想的更深一層,她雖不知這背後的事,但太子與齊獻王二人一直對“麒麟樓”虎視眈眈,她不得不考慮。
李泊言點了頭,林夕落二人不再針對此事多議,而是去看林天詡與魏仲恆上課。
魏仲恆這陣子格外用功,除了背林豎賢留下的課業外,便是舉著雕刀不停的刻著大蘿蔔,一天一根,這可不是個輕活計,這才幾日的功夫,右手中指就已磨破了皮,用布纏上,他也沒有道一聲苦,倒是讓林夕落對他這份執著格外滿意。
林天詡正陪著魏仲恆刻蘿蔔,看到林夕落前來,則當即上前:
“大姐,我也要學雕藝,我也要刻蘿蔔”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