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連連贊喝,但汪氏終歸乃是侍妾,只得站與一旁,可瞧林夕落與錢十道同座,心中多幾分氣惱。
畢竟乃是汪東籬犯了錯,她好說歹說才隨錢十道來此將此事了結,心中氣炸了也知不能在此時吃這沒必要的飛醋。
錢十道用上幾杯酒,言道:
“好酒,林姑娘如此款待,實在讓我覺此無顏啊,若非他們那群奴才不懂辦事的規矩,我真有意與林姑娘一同將這錢莊做下去。”
林夕落知他口中入酒,言語之意便轉了調子,可為拖延時間,她只得笑著道:
“錢爺覺飯菜可入口,我就放心了,這會兒我也想明白了,錢爺剛剛的話也不過是被下人所累,與您有何干?但幾千兩銀子的事,也不能打那小夥計幾板子便了了,我無法與魏大人交待,容我這兩日將錢莊的賬本都查過,再請錢爺來商議此事怎麼才算周全?”
“林姑娘靈活,聰穎,佩服”錢十道酒入口,微眯著眼依舊在往林夕落的臉上瞟,汪氏在一旁連忙繼續倒酒,只盼著錢十道吃完喝完趕緊走。
春桃為林夕落夾菜,林夕落慢慢的用,這錢十道的長相不錯,可看人先看眼,他毀就毀在這一雙風流耷拉眼上,怎麼瞧都像個色流氓
一壺酒灌下肚,錢十道頗有些迷迷糊糊,更有意往林夕落這方靠來,春桃一把擋住,侍衛即刻上前,汪氏正準備坐下吃上兩口,林夕落則吩咐道:
“既是醉了,那便送錢爺回忠義伯府。”
汪氏的手還未能拿起筷子,就被林夕落這一句話氣的當即撂下,瞪她一眼,汪氏忍住沒將心中話語出口,而這一會兒功夫,門外的侍衛前來回報:
“林姑娘,剛剛有人回稟錢莊著火出了事”
“什麼?著火?”林夕落心中定下來,魏海動作倒是夠快,可臉上驚愕納罕,好似被震住一般
汪氏嚇了一跳,率先看向林夕落,可見她傻了一般,驚疑減消,連忙問道:“掌櫃的呢?”
侍衛不理她,只聽林夕落吩咐,汪氏上手便拽林夕落,“林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
“掌怎麼會著火?”林夕落故意不搭理汪氏,問向侍衛:“魏海呢?他可在?”
侍衛點頭,“首領大人已經備車”
林夕落不再多問,即刻腳步匆匆出了門,臨走時吩咐侍衛:“將錢爺抬上馬車,同去”
侍衛扶著錢十道就走,汪氏在其後緊緊跟隨,可上了車,無論她怎麼拽錢十道他都不醒,最終汪氏忍不住,湊其耳邊大喊:
“爺,錢莊燒了,您的銀子可都保不住了”
錢十道豁然驚醒,抓著汪氏道:“你說什麼?”
“錢莊著火了”汪氏焦急的道:“您說怎麼辦啊?”
“怎麼著的?這是去哪兒啊?”錢十道發現自個兒在馬車上,頭暈沉沉,怎麼都不清醒,可汪氏話語還在耳邊徘徊,“您就一心看著那姓林的小娘們兒,連錢莊著火了都還能醉著,這銀子也不知留下沒有,如若都燒了,那豈不是毀了?”
錢十道聽她這般絮叨,一巴掌抽過去,斥罵道:
“放你母親的屁老子的銀子燒了,都是你克的,你個賤人,滾”錢十道撩開馬車簾子便將汪氏扔了出去,汪氏滾在地上,無法起身,侍衛即刻將她攙起,回稟給林夕落,林夕落冷哼:
“帶著她一起走,還得藉著她的蠢勁兒讓錢十道沒臉呢”
“一錦錢莊”此時已是一片廢墟,連帶著周圍的酒家、店鋪也受了連累。
周圍店鋪的店主和掌櫃的正在門口指指點點,拽著汪東籬不肯鬆手,嚷嚷著讓其賠錢:
“好好的,你們錢莊就著了火,連帶我們的店也跟著燒,幸好這是寒冬,若是炎夏,這一條街都得被你給禍害了”
“天氣再冷,你也不能往炭火盆子裡倒豆子?燒什麼不好,你偏偏燒這物件,豈不是自個兒跟自個兒過不去?”一旁酒家的掌櫃擠兌著汪東籬,汪東籬也是有苦難辯,什麼燒豆子?他是在燒賬本,本是火苗不大,孰知這一下子燒了那麼大的火?
另外一人湊近汪東籬,聞聞其身上味道,“喝酒了,一定是酒誤事。”
“你不會是豆子沒燒夠?連酒也倒進去了吧?錢莊燒了?你活該”
眾人接二連三的斥罵,汪東籬滿臉灰土,兩條腿兒已經癱軟無力,破衣爛衫,頭髮亂遭一團,連八字眉都被燒掉半片,周圍的店家罵上半天他都沒反應,索性再罵也覺無趣,只得等著去通稟錢莊的主人來此。
此時的火已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