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的眸中全然都是擔憂之色。
在一旁許久不發聲的李耀平開口道,“快開啟門進去瞧瞧嫂夫人的安危,正巧我與嫂夫人也有多年未見,如今進了門,可一定要打個招呼。”
說來也奇怪,這三年來李耀平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錯過與趙宜的見面。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心不甘情不願的貢明,這才從公文包中掏出鑰匙開啟門。
唯一的一間臥室門開啟後,比起方才更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連蘇容都忍不住捂鼻輕咳了兩聲,等到適應這刺激的味道後,蘇容才抬眸打量房間內。
窗簾被拉得死死的,房間內沒有開燈,也不知多久沒有透過風,空氣中似乎還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酸臭的味道。
蘇容順手開了燈。
床上的女人受到強光刺激,她下意識地低下頭,等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眼神空洞的看向門口突然出現的一行人。
突然,她空洞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情緒。
李耀平不可置信的地看向對方,驚疑地問道,“嫂夫人?”
他著實有些難以想象這形容枯槁的女人竟然是當初貌美如花的嫂夫人。
“你的病竟然生的這麼嚴重嗎?”
貢明輕咳一聲,“她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模樣,只是最近病情有種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我有差人來照顧她,雖然嚴重了一些,但好歹沒有痛苦。”
聽到這話,趙宜平靜的臉龐上迸發出了巨大的恨意,她顫顫巍巍掀開自己的被子,正準備下床,可因為氣力不夠,才堪堪坐到床邊上。
險些倒下。
蘇容連忙上前扶住對方。
這下,趙宜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語氣悲慼絕望,“救我。”
許久沒有發出過聲音,她的嗓音低沉又嘶啞。
見到蘇容並未棄她於不顧,趙宜激動地身體微微顫抖,握著蘇容的手愈發用力。
她真是恨啊!
當初她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生病在床,可貢明卻是藉著這種名義把她囚禁在這個臥室中,除了每日三餐會讓指定的人送來。
趙宜幾乎有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沒有見過旁人。
一千多個孤寂的日夜是怎麼熬過來的,趙宜已經想不到,如今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隨時都可能駕鶴西去,但是她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枕邊人竟然會這麼對待她。
貢明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啞然道,“大師,我妻子的病情有些嚴重,見不得光,若是這個房間沒有別的問題,那我們就先出去吧!莫打擾了她的休息。”
李耀平瞧著鎮定自若的貢明,眼睛瞪大。
連他都已經察覺到這個房間的不對勁,加上嫂夫人的身體如此虛弱,李耀平像是第一次認識貢明般打量著對方。
他與貢明是大學時的好友,同學情誼不比常人,雖然近些年聯絡沒有以往頻繁,可以說得上知根知底。
不知為何,看著貢明的臉龐,他的心底緩緩浮出一絲涼意。
蘇容緩緩開口道,“貢先生,這房間內的風水恐怕有一點問題,我需要好好安靜地研究一番,希望你能夠不要介意。”
說著,蘇容的視線就落在宋淮身上,對方從進門伊始就一言不發地跟在她的身後。
不知怎的,宋淮就明白了蘇容的意思,他掩住眸中的厭惡,冷不丁開口道,“進門這麼久,連口水都沒有喝著,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宋淮此刻已經完全忘記,根本不是對方邀請他來的,而是他主動跟隨,不過他的姿態倒是沒有半分自己上門的模樣。
宋爺今天唯一的一個要求,貢明躊躇了一番,視線落在趙宜的身上,只是瞧了一眼後就走出門去替宋淮準備茶水。
若是能巴上宋淮,一個廠子又算得了什麼。
他立刻走出了臥室。
蘇容瞧了眼還在場的兩個男人,開口道,“你們也出去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她談。”
宋淮不樂意,“我也不能留下嗎?”
蘇容瞧了他一眼,很堅定地拒絕道,“不行。出門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宋淮更加不樂意,但他心裡明白蘇容是有要事要做,猶豫了一下後帶著同樣茫然的李耀平走出門。
順手把虛掩的門帶上。
房間中的環境一下子變的靜謐,蘇容慢吞吞幫趙宜調整舒服的位置,最後臉上帶著一些認真的意味,“既然想要我救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