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咦,啊!!!這是七彩琉璃墜!!!”
姚懷川激動得差點將手中的東西摔了。
“小心點,世上僅此一個,摔了可就沒了。”單離守細長的眼微微一眯,嘴上這麼說,可卻並沒有很擔心的樣子,望向窗外的眼蒙著一層暗色。
“七彩琉璃墜……不是……”姚懷川頓住了,不是邵家的東西嗎?
接下來他沉默了,拿了邵青的東西,他總有些牴觸。有句話不是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什麼的麼。
而令姚懷川更詫異的是,原來邵青和單離守之間,竟然有這麼深的情誼,以至於連傳家之寶都可以相贈,怎麼他從來都沒有看出來,單離守也從來沒有說過。
也對,怎麼說表面上都是敵對關係,怎麼可能表現得那麼要好,將世人統統瞞住了啊。
姚懷川心裡不平衡了,他忽然有種衝動,將手中的墜子直接摔碎,但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他並沒有這麼做,只在腦海裡場景假設一下以洩心頭不爽。
看著白衣人平靜的側臉,姚懷川心中五味摻雜,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邵青搶了他的朋友所以不爽,他只是單純嫉妒邵青和單離守的友情,這麼想著,心中卻依然不見得好受。
“你也把玉佩給邵青了嗎?”姚懷川看著單離守空蕩蕩的腰間。
“……”單離守神色一變,手摩挲著原先掛玉佩的繩洞,陰沉的笑了。
“懷川。”正在沉思的姚懷川突然聽到那磁性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剛一抬頭,才反應過來。
他叫他“懷川”,而不是“姚懷川”。
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細節,姚懷川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什麼?”姚懷川看向單離守,滿身白衣彷彿泛著銀光,他看到單離守利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望了一眼窗外,嘴角勾出了霸氣。
待到裴嘯在一邊死盯著邵青處理公務寸步不離時,邵青只覺得這人生真是一個囚籠。
硬著頭皮開始著手正經事,眼睛一掃,卻見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奏本——邊疆太守留下的駐兵今日將是最後一批調走——這本來是件習以為常的事,這邊疆太守因參與散佈單司承的謠言獲得圓滿成功,被升遷調到京師任職,留下的駐兵自然要一一調走,將治理權完全交與邵青,這是幾個月來一直髮生的事情,但是……
邵青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糟了!”邵青突然猛地站起,一拍桌子,把身邊的裴嘯嚇了一跳,“裴嘯,調動人馬圍堵單司承!快!”
裴嘯見邵青表情認真,不由得神色一凜,也不待多問,趕緊佈置下去了。
只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城門口的守衛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個字就觸怒這個看起來一臉壞笑的邵大將軍。
最後一批駐兵,在邵軍的嚴厲盤查下一個一個地穿過城門。
直到最後一個士兵出城,依然沒有查到單離守的蹤跡。
“調虎離山,他們走的是東門。”裴嘯在最後一刻,終於反應過來了。
“好,好,好。”接連三個好字,邵青怒氣中帶著些許棋逢對手的興奮,“好一個單司承!”
一旁的裴嘯見邵青少有的怒意,微微感覺事情的嚴重性。
客棧早已人去樓空。
小二根據客人之前的指示送來了一張字條。
單離守張狂的留書中僅僅兩行字——兵不厭詐,來日方長。
裴嘯整個眉頭都擰了起來,他實在猜不出來,單離守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邵青一定知道單離守的目的。
“邵青,如何?”裴嘯只能求助邊上的大將軍。
卻只見邵青苦澀地彎了嘴角,無奈地搖搖頭:“人都跑了還能如何,等著對方以牙還牙把。”
“……”裴嘯突然很想狠狠地將面前的大將軍揍一頓,但無論武力制暴還是權力威逼,他都沒這個資格,只好忍住拳頭,咬牙切齒,“你不是說他什麼都不會做的嗎!”
“我不小心招惹他了嘛……”邵青乾笑了一聲,在裴嘯反應過來前趕緊抽身,“這裡的撤退任務就交給你了,區區先走一步。”
“邵青,你!”裴嘯回過神來的時候,邵青連個背影都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7
幽靜的夜路上,除了蟲鳴,便是馬蹄聲。
馬蹄踢中石子,輕微的滾石聲在寂靜的小路上延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