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山賊被人拖了出去,血跡蔓延了整個地牢,像是拿了一個大號的毛筆,在地上畫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孫大哥看著新被架上來,不斷哭喊的山賊,冷聲說道:“喊什麼喊,都給我把嘴閉上,要是想說,就把你們的幕後主使說出來,不然你們就等著一個一個地被這樣拖出去,然後扔到亂葬崗,被野獸分屍。”
這是他們處理屍體的一貫辦法,像這種死不悔改的人,他們甚至連挖一個土坑的心情都不會有,直接扔到一堆,任由風吹日曬,野獸分食。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那山賊驚慌地胡言亂語,掙扎著。
還沾染著上一個山賊留下的血跡的架子上,冰冷的鐵鏈被剛剛那人的血液弄得溫熱,然後更加冰冷。
黏膩的觸感落在手腕上,那山賊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
孫大哥彷彿沒有情感一樣,看著他兩腿之間流下來的那些溼跡,平靜地說道:“我不讓你死,是你自己要死的,你們不說實話,能夠怪得了誰,畢竟我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官員,真正掌權的人還是皇上,你們既然敢抓走太子和攝政王的女兒,便應該就已經準備好了喪命吧?本官還以為你們有多大膽量,居然敢做不敢承認呢。”
他笑著看著那些山賊,落在那些山賊的眼睛裡,他這個笑容就比那些地獄來的惡鬼還要可怕。
“不是,不是我們做的,是大哥讓做的,有人給了銀子,我們才會那麼做的,真的不怪我們啊!饒了我,饒了我!”那山賊語無倫次地嘟嘟囔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孫大哥表情不變,看著獄吏,說道:“這種人還留著幹什麼?直接一刀解決了,扔出去就好了。”
居然還想靠著裝瘋賣傻矇混過去,實在是天真,也不想想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樣也好,給那些人提一個醒,讓他們明白,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他走到那間牢房門口,看著那些你推我我推你,縮成一團的山賊,溫和地笑著說道:“你們考慮清楚沒有?到底該怎麼做,本官給你們機會,從現在開始,一個一個地從你們裡面選人,不肯說的就直接拉出去送死,能說出有用訊息的,就饒你們一命,如果故意搗亂的,這裡是刑部大牢,你們應該知道後果,他們不會有任何顧忌,知道嗎?”
這些人心中其實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而他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的希望徹底打破,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這麼簡單。
沒人開口,孫大哥也不惱,就讓獄吏們繼續從牢房裡一個一個地把人拖出來,然後看著他們在那裡鬼哭狼嚎,胡亂地說著奇怪地話。
終於有一個人說了孫大哥想要的線索,他揮手示意那人停下,笑著看著那個土匪,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如果真的有用,本官會饒你不死。”
他就不信還找不出那個幕後主使的訊息。
這些人全部都是為了銀子在拼命,但是現在連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想什麼銀子,不如早早地交代了,還能留一個全屍。
“是皇子……幕後的主使人是皇子,所以我們才敢對太子殿下動手,不然再給我們多少膽子我們都不敢做。”那山賊喘息著,嘶啞的嗓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孫大哥頗有興趣地一挑眉:“繼續說下去。”
他的心裡已經有些發緊,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牽扯到宮中的皇子,那就不是他能夠決斷的了,還是要把這些事情交給皇上去判斷才好。
不過現在,他回過神,還是要掌握更多證據,才能在那些人面前說上話,到時候事情就不歸自己管了。
那山賊得了喘息的機會,心裡一喜,說道:“那人和我們見面的時候,也是神神秘秘的,不敢露面,但是應該是手下之類的,當時我們說不敢做,但是那人很平靜地說有宮中的大人物做後盾,所以沒關係,我們以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誰能想到居然是太子殿下,我們從沒想過幹這種事情啊!”
那人在那裡鬼哭狼嚎,而孫大哥也不再聽他們的求饒和胡言亂語,直接走出大門,被閉眼的光芒弄得眼睛難受。
使勁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他睜開眼睛,再看著前面的時候,心裡都是焦慮。
“來人,備車,本官要進宮面聖。”心中藏著一個秘密,他竭力保持著平靜,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到了御書房門口,他平靜地在外面等著,看著從裡面出來的葛丞相,微微點頭示意。
他一向敬重忠臣,雖然葛丞相為人稍微古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