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約你去工體看球的。遺憾啊,國內待了不短的時間,竟然沒有欣賞到一場‘聲名遠播’的中超聯賽。”
莫南顯然聽到了一絲端倪,撇嘴道:“是臭名昭著吧?”
慕憬不知MK何時將愛好由美式足球轉移到英式足球上的。她倒是在MK面前提及過幾次歐洲足球賽,那也非她關愛,僅僅因為江北是球迷罷了。
她隨口接了幾句。MK還是將電話掛了。慕憬隱隱地又坐立不安起來,卻完全說不上來。莫南提議:“要不咱們看完週末的意甲再走?AC米蘭對陣尤文圖斯,一直很想看他們之間的巔峰對決。”
意甲?工體?慕憬毫無知覺地糾結於MK的話裡。直覺告訴她,MK在暗示著什麼。
電光火石間,她完全明白過來。“15…12…25”,“16…21…26”……所有文物雖然分門別類地進行了編號,但是編號的規則暗示著——“17看臺下臺10排36號”慕憬回想起工體那天老關對自己說的話,“17看臺下臺10排36號,我老關坐的位置,就是當年慕容震坐過的地方。”
“17…10…36”。慕憬在心底默唸兩遍,從清單上找到對應的文物:壽山田黃凍石一件。田黃印石的底端仔細辨認之下,可以發現細微的指紋刻痕。專業工作人員很快從田黃石側面另外找到一組微雕數字。
慕憬已經確信,這組數字和指紋印章,指向的一定是父親留下的最重要的東西,比他的生命還要珍貴的“罪證”。她還可以確信的是,只要去問MK,就一定能拿到它。
腦海中浮現出溫文爾雅的一張臉。不經意間,他的眼底流露出來的東西,深邃而哀傷,慕憬禁不住意亂難安。
信任的價值
投資者與投機者最實際的區別在於他們對市場運動的態度上:投機者的興趣主要在參與市場波動並從中謀取利潤,投資者的興趣主要在以適當的價格取得並持有。
——格雷厄姆
買入並持有。你是否願意在遭受困難、詰責、置疑、失信、背棄、身敗名裂甚而生命威脅時仍堅守當初認定的那隻廢紙般的股票,還恪信格雷厄姆那老頭的所謂價值投資理論呢?
在荊棘與寶藏遍佈的道路上——執著前行?
在腳踏深淵與頭頂青天的巔峰上——執著前行?
………………………
程熠微沒有飛出歐洲大陸,天氣異常變化導致他乘坐的航班迫降到義大利某個小機場。
等候再次飛行間隙,收發了幾個郵件,大致弄清楚公司裡的情況。
由程冠中經營的意中黃金公司,聘請金水做投資顧問,一直鼓吹投資者做多黃金,重倉做多,用盈利加倉做多。儘管目前是多頭市,但這樣的重倉瘋狂投機不啻於賭博。在一次黃金價格大幅回撥時,公司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虧損慘重或者血本無歸,其中包括老期貨老關。老關和他的一個朋友,也是投資者之一,頗有些能耐,聘請律師起訴意中公司非法經營外盤黃金期貨,要求索賠。
公司本打算將此事私了。隨後不知怎麼鬧大了,數名散戶投資者糾集到一起,司法機關被驚動。程冠中藉口到國外辦事一直未歸,程熠微作為意中黃金公司的法人,被要求回國接受調查。
寧蕾在郵件裡寫著:Rex,速歸。我仍會站在你的身邊。時間拖長了,恐生變數。
程熠微面色嚴峻起來,暗道不妙。他竟忘記了程冠中回國的真正原因了。Frank在海外公司經營得稀疏平常,不過總算還有些進項能夠維持。可他不會滿足於此,在急功近利的心態下,急於掌權程氏的Frank瞞著家族將海外公司大半資產做了一次對賭。結果並無意外,他賭輸了,丟掉全部籌碼,不得不回到國內伺機重新開始。
程熠微不難查到海外公司實情。當時他刻意隱瞞下來,打算待五年之期屆滿再行提出,輕鬆贏得“奪權戰”。
後來情況一直在變化,程冠中狡猾地抓住他的軟肋,使得他再無法於父輩面前提及此事,甚至被迫與他站到了同一條船上。再後來,他漸漸不欲爭權奪利,便聽之任之起來。
他太大意了,竟然忘記了程冠中一貫以來可怕的賭性。如果只是非法從事黃金期貨交易,大概隨便找找人便可以兜住。但是,如果他行使了欺詐手段,如同海外對賭中的大莊家那樣……
程熠微不敢想下去。他站起身,一刻也不願停留,希望立刻能趕回國內弄清真正的情況。原地來回踱步之際,手機無聲地震動起來。來自美國的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