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禮儀看得重於生命,而尊天地君親師便是他們從小接受教育的至理,而現在,蒙楚站在夫子像前,在這一個封冠典禮,萬眾矚目的時刻,說出了不尊天地君親的話語,何等的大逆不道。
張子兮聞言卻是更為蒙楚緊張,看了看蒙楚,又看了看文官張涯和龐公,生怕蒙楚被取消儒生資格。
而龐統卻是眼睛眯了起來,依舊看著蒙楚,眼神卻是有些恍惚,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有些感受到了蒙楚的志氣。
“天地君親師,你都不拜,你心中可還有什麼能約束你的,莫非你是魔頭沒有任何約束不成?”龐公沉聲問道雙手有些顫動,似乎有把手中四方冠摔下的衝動。
“天地君親師,可得我尊敬,不可得我臣服!能約束我的,只有我頭頂的星空。”蒙楚重聲有力地說道,一股睥睨之勢自然散發。
蒙楚此言一出,場間儒生立地安靜下來,都驚訝地看著蒙楚,全然沒有想到蒙楚會這般回話。
龐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看了看蒙楚的背影,看了看孔夫子像,看了看那明淨天空。
張子兮聞言後怔了怔,看著蒙楚站立著的後背,只覺此時的蒙楚有著億萬霸氣散發。
“這人性子果然桀驁”
“哼,天地君親師都不跪,這是大逆不道”
“此子想要做什麼,能約束他的只有他頭頂的星空,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和天下儒生為敵”
“你你、、、你、、、”龐公一時無言,一手捧著四方冠,一手指著蒙楚。
文官張涯臉色也是各種變化,如果蒙楚不是太守孫子,張涯恐怕就會立即下令取消他的儒生資格,甚至是書生的稱號都要剝奪了。
“德公,非是蒙楚狂傲不尋古禮。書生志氣,每一個書生都應該有自己的原則。在蒙楚看來,男兒雙膝勝過性命。”
蒙楚朝龐公揖手說道,那劉周山當上冀州牧,蒙楚就覺得自己志氣受到了打擊,如若再跪下雙膝,那真是不要再想今後能有什麼大作為了。命格已受壓制。
張涯看著蒙楚一臉的堅持,又看了看快出離憤怒的龐公,急忙出聲道。
“德公,書生自有志氣,我儒門一道,講究引導不言打壓。蒙楚只跪單膝,我想以夫子氣魄定能理解。”
張涯可是知道現如今青陽城局勢的,雖說劉周海當上了州牧,但整個冀州已然蒙家獨大。自己犯不著為一些禮節之事和蒙家產生過節,這件事還得自己壓下去,這蒙顯向來注重名聲,這可是欠了自己一個人情。
龐公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念道:“以歲之正,爾月之令,鹹加汝冠,受天之慶。”聲音有些顫抖,看來內心很是憤怒。
唸完之後取下蒙楚方烏冠,單手很輕率的把四方冠給蒙楚戴上,戴上之後重重冷哼了一聲離去。
“誒,書生志氣,你志氣也太大了些。”文官張涯走到蒙楚身旁說了句後也是離去。那些個書院先生早已跟著龐公離去,封冠典禮是草草完結。
蒙楚緩緩起身來,張子兮一下走到蒙楚身旁,“蒙兄,好志氣。”
“志氣之道,談不上好壞,自己原則罷了,我的雙膝只能跪我祖宗父母。”
“不管怎麼說,蒙兄是有大勇氣之人,不過今後蒙兄在儒生之間,恐怕···”張子兮望著蒙楚說道。
“哼,隨那些個酸儒譏我諷我吧,真正有大志氣的儒生必會贊同我的做法。”蒙楚仰頭說道。
“恩,我雖無大志氣,可我也贊同蒙兄做法。”張子兮嫣笑著說道,覺得現在的蒙楚越發的有種魄力了。
此時,龐統緩步走到了蒙楚面前,看著蒙楚,沒有開口說話。蒙楚也是看著龐統。兩人都靜默了下來。
旁邊的張子兮看著靜默而視的兩人,以為龐統是不是因為蒙楚剛才的行為而要自此不再和蒙楚交好。
“一直以來,士元以為只有我才是個桀驁之人,今日不想蒙兄更甚於我。”龐統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蒙楚聽得龐統說話後,臉上也是露出笑容來,他知道龐統有可能和自己成為知己了,兩人骨子裡都有自己的霸氣。
“龐兄,我還擔心你會說我不尊禮法,對孔夫子不敬呢。”
“蒙兄這是有大志氣,哪裡是對孔夫子的不敬,只是今後,蒙兄怕是要做好被一些個儒生唾罵的準備啊!”龐統笑著說道。
“哈哈,儒生多有迂腐之輩,真正的儒生當如龐兄一般,贊同我的做法才是。男兒雙膝,豈能跪拜他人!”
“蒙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