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碗碟“乒乒乓乓”一陣響:“店老闆!”
霍夢燕厲聲道:“帶我回房,本姑娘要休息了。”
李老闆支吾著:“這……”
他是多情男子,已感到了撲騰的心跳。
丁非見立即回送一個秋波,手一擺,刷地展開了桃花扇。
楊州十里坡嶺桃花園花花公子丁不一的兒子,可是有頭有面的人物!
丁非凡頓時心蕩神馳,凡乎把持不住。
那聲音似銀鈴劃空,清澈響亮,又脆又甜又圓潤。
又來了漂亮女人!
他對漂亮女人這樣敏感,也是有道理的。
他這次逃離出莊,與上幾次不同,這次他是奉了二媽白如水和四媽江春花之命,出來替自己挑選老婆的。
丁非凡身子一抖,鼻子一縮,立即閉上了眼睛。
她相貌醜陋,一雙細眸子卻是流盼有神。
任焉夢瞧著她,問江龍道:“她是誰?”
江龍低聲道:“她就是盤龍女姚雲瑜。”
丁非凡忙側轉頭,暗自默唸著:“菩薩保佑,千萬別讓這女人愛上我!”
姚雲瑜眯著細眼,暗自發誓:“世上竟有如此美貌郎君,小女子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李老闆像滾球似的從裡屋滾了出來:“姚爺您……來了!”
姚星華喝道:“少羅嗦,快上酒菜來,姚爺肚子都餓扁了!”
“瑜兒,過來坐。”姚星華輕喚了一聲。
“瑜兒!”姚星華猛喝一聲。
姚雲瑜身子抖動了一下,驚醒過來,羞紅著臉,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爹。”
知其女莫如其父。姚星華從小把女兒帶大,豈不知女兒的心思?
姚雲瑜紅著臉,悄悄地點上點頭。
姚星華呵呵一笑,復又低聲道:“是那個黑臉的男人?”
姚星華又道:“是那個文靜男人。”
姚雲瑜搖著頭。
姚星華抿抿嘴道:“我女兒好眼力,你道他是誰?”
姚星花輕咳了一聲道:“牢哀桃花莊少主丁非凡。”
“唷!”姚雲瑜高興地嚷了一聲,忙又壓低聲道:“他就是丁非凡?
姚星華點頭道:“這話倒不假,不過……”
姚星華卻一反常態,朝李老闆擺擺手:“這裡不用你侍候,快去準備房間吧。”
李老闆哈著腰道:“稟姚爺,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是東廂的老房間。”
“哎……”李老闆如獲赦令,躬身退下,忙又跑到楊豔豔桌邊。
他剛往桌邊一站,一名夥計慌慌張張地奔到他身旁:“老闆,老闆娘叫你……”
那邊桌旁,姚雲瑜紅著臉道:“爹,你剛才說不過,是什麼意思?是怕我與他門不當,戶不對,還是怕女兒醜配不上他,他不肯娶我?”
姚雲瑜抿唇羞笑道:“女兒全憑爹爹作主。”
“哼,油嘴滑舌!”姚星華又抓起酒壺喝了一口酒道:“不過……”
姚星華沉緩地道:“丁非凡只有一個爹,可有四個娘,爹怕你嫁過去後,侍候不了四個婆婆。”
“爹!”姚雲瑜甜甜地叫了一聲。
姚星華伸出手,摸著她的秀髮道:“你嫁出去了,剩下爹一個人孤單單地好可憐啊。”
“傻孩子,”姚星華眼圈也溼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有不嫁人,一輩子守著爹爹的道理?這門親事,爹就這樣定!”
他舉起酒壺咕嚕嚕地一陣猛喝。
因為星姚星華父女也是來參加武林陰冥大會的,所以崔子靈和丐幫四長老,誰也沒有去打招呼,也沒有人問是怎麼回事?
“喂,你怎麼啦?”丁非凡拉拉任焉夢的衣角,“你哭什麼?”
任焉夢眼裡閃著夢幻之光,手指著姚雲瑜道:“她真可憐。”
姚星華和姚雲瑜正沉沒在父女的情感交流之中,並未看到任焉夢這一指。
崔子靈不禁在想:這的任公子是否在詛咒姚星華死?
崔子靈雖沒見過任焉夢,但在來豐都城餘中早已知其名其貌,所以能認辨認。
任焉夢喃喃地道:“我可憐,我哭,因為我……娘死了,她可憐,她哭,因為她……爹要到死了。”
宋孝忠猛地抬起,和丁非凡同時道:“任公子,你別胡說!”
他和任焉夢一樣,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崔於靈的臉變得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