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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莉紗注視著他,他地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異樣。不由心頭一軟,方才臣服於焦慮之下的矛盾和猶豫頓時佔據了主流。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很有自知之明。不是做軍事將領的料。紙上談兵或者她還能說上一點,實際操作起來她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小兵。因此就算她此刻回到國內,於戰事上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而最終防線的準備已經完成,隨時可以接納月茲國流亡朝廷地進駐,安排好一切之後她才來展開這場中原之旅的,所以即使沒有她,相信夏沙他們也完全應付得了這次的危機。聽到國都危急的訊息之後之所以會馬上想要趕回去,完全是一種條件反射罷了。
再加上此去月茲國,必須穿越興隋王朝的疆土,如果他們真的已經有了自己的訊息,想必一路之上不會太平安的,前途多難!
她一面思忖著利與弊,一面不動聲色與李峮交涉著:“那,先生的意思,該如何是好呢?”
李峮笑了,這才是她應該有地反應啊!法莉紗果然沒有令他失望。
“公主殿下,既然您已經做好了您應該做的準備,那又何必急在一時呢?應該相信國王陛下和王子殿下的能耐,即使沒有您,也能夠做好撤退地各項工作才是。請恕在下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離開了您月茲國地君臣就沒有了任何作為,那我可真要為這次簽下地盟約是否正確而大傷腦筋了。”
法莉紗一時語塞。
確實,盟約並不是以她法莉紗的名義跟李峮籤地,如果除了自己再沒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來,別說李峮會不放心,便是王室也該羞死了!如此看來,李峮的舉動倒也並不是在刁難,而是存心要考考她父親和哥哥的能耐,看是否值得他下大本錢去賭一把。
盟約從來就只存在於強者與強者之間,強者對弱者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掠奪,對這種人類社會的生態,法莉紗從來沒有改變的能力,只能坐觀其成。
好在父親和哥哥雖然不擅長陰謀陽謀,但對於已經計劃好、準備好的事情仍然有著水準以上的表現,她並不是很擔心。唯一顧慮的,不過是他們的人身安全。
看著李峮看似很好說話的表情,熟知他的性格的法莉紗只能選擇妥協,勢力不如人,形勢比人強,在中原這片土地上,她如今無能為力。
殷駿鵬走進慶華殿,裡面朗朗的讀書聲傳出來,稍顯稚嫩的聲線誦讀著先賢哲理,沉凝靜雅的氣氛自然天成。
他跨進殿中,讀書聲戛然而止。
“皇上……”一屋子的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夫子都急忙伏下身子叩頭,惟有其中一個身穿杏黃色對襟學子服的少年昂首反而站了起來。
“皇兄!”殷駿鯤綻開了燦爛的笑容,跑到殷駿鵬身前。
昔年的小男孩如今已經十四歲了,因為生活條件的改善,面板白皙了許多,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已經看得出未來英俊男兒的雛形,想必再過幾年,就會有不少小姐、仕女為她尖叫了。
三年前殷駿鵬立國,便將他從隱山村接了出來,他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了,自己居然是村裡口耳相傳的大隋王朝的皇室後裔。但小孩子對這些事情一向是沒有太多想法的,也根本不明白多了一個皇室的身份會對自己的生活帶來怎樣的變化,既然大人們說是那樣,便是那樣了,很順理成章地、沒有任何牴觸和興奮,就這樣接受了新的生活。
如今三年過去,小孩子的可塑性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詮釋,以前土裡土氣的樣子再也看不到了,無論是誰,看到現在的他也不能不跨一聲: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好在氣質上的轉變並不代表內心本質的轉變。他仍然善良、純真如昔,對兄長的濡慕依然,殷駿鵬在他心中仍然是那個可親可敬的哥哥。
殷駿鵬也對他另眼相看,除了找來最好的老師教他功課,還讓他跟自己住在一起,自己有的絕對少不了他的一份,兄弟之間的感情不但沒有因為富貴的到來而疏遠,反倒更加加深了。
唯一的缺憾是殷駿鵬國務繁忙,實在很難有時間跟小鯤在一起,所以他看到他來了才會這麼興奮殷駿鵬摸了摸他的頭,帶著柔和的笑容問:“小鯤,功課學得怎麼樣了?”
殷駿鯤得意地笑了,說:“先生都誇我的文章做得好呢!您說是嗎,先生?”他不忘拖老師下水來為自己作證。
夫子看見殷駿鵬詢問的眼神,忙不迭點頭道:“是的,皇上,殿下的功課做得很好,天分實在令人驚訝。”殷駿鵬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