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米太爺,米嘉父親心有餘悸,對米嘉說:“你跟太爺說話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說長命百歲,他已經九十九了。”
“米太爺年紀是不是你們村最大的?”戰蘭問。
“不是,還有個陳老太婆,她一百零三了。”米嘉父親說。
“我們要捐十萬塊來修族譜?”米嘉問。
他倒不是心疼錢,要是修路的話,別說卷十萬,捐一百萬也沒問題。可是修族譜,捐幾千塊意思意思就算了吧。
族譜這玩意根本就沒人看,胡編『亂』造出來,又不能吃又不能穿,都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好像米太爺他們追米芾做先祖,這有什麼意義呢?
“你不懂。”米嘉父親神神秘秘的說,“捐了錢,我們能做嫡出子孫。從米芾一直到我,到你,是我們村最。”
“然後呢?能多吃多佔?”米嘉說。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人活著總要有點精神追求吧。”米嘉父親說。
“是啊。”米嘉母親走出來,“能當嫡出子孫,在族譜上佔核心位置,這多有臉。”
“阿姨好。”戰蘭說。
“阿姨面板真好。”張之跟著說。
“阿姨還記得我嗎?”孟若婷問,“我是婷婷。”
“記得記得。”米嘉母親狠狠地瞪了米嘉一眼,“婷婷你都這麼大了,好久不見了呢,現在做什麼啊?”
“做交警。”孟若婷說。
“警察也是公務員,勝在穩定。”米嘉母親說,“我還記得你們那時候經常一起出去吃飯呢。”
“是啊,那時候米嘉總搶我的東西吃,害得我沒發育好。”孟若婷笑著說。
“哪有,我們都分得很清楚的好不好!”米嘉說。
他們湊一起只是為了省錢,兩個各要一個菜,然後就分著吃了。米嘉分得公平公正,兩個雞腿一人一個,一碟肉餅一人一半,吃不飽自己多吃一碗飯,絕對沒有搶她東西吃。
“有一回你就把我的蛋糕吃了。”孟若婷說。
米嘉一回憶,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那天孟若婷自己買了一袋子小蛋糕,和米嘉一起吃。
米嘉就吃了一半,等孟若婷回來,就很不高興的說你怎麼把蛋糕都吃完了。
米嘉一看,原來那袋子裡面有蛋糕和蛋撻兩種,米嘉還以為全是蛋糕,剩下那一半是蛋撻,蛋糕全被吃光了。
“這裡怎麼沒鋪瓷磚啊?”米嘉趕緊扯開話題,“不是給你們打了一百萬嗎?”
“這些錢留著以後用,鄉下房子貼瓷磚幹什麼,我覺得水泥地就很好。”米嘉父親說。
“是啊,鄉下人人都水泥地,你貼個瓷磚?出頭的櫞子先爛,平白遭人妒忌。”米嘉母親說。
“那還做米家嫡系子孫呢。”米嘉說。
“這個不同,捐錢修族譜做了嫡系子孫,人家只會羨慕。”米嘉父親說。
“對啊,鄉下的事情你根本不懂。”米嘉母親說。
好吧,米嘉也不想弄懂,這裡遵循的是另一套法則,拿出去又沒用,早點回去吧。
“中午早點吃飯,吃完飯我就回去了,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米嘉說。
“行。”米嘉母親說,“一會兒就開飯。”
“這裡有沒有地方建養豬場的?”戰蘭問。
“戰小姐想建養豬場嗎?”米嘉父親問。
“我家裡是做養豬場的,原來租的地方快要飽和了,所以想找個地方建新場子。”戰蘭說,“要是能夠達成協議的話,我們可以免費為村裡修路。”
“這樣啊。”米嘉父親說,“可惜。”
“怎麼了?”戰蘭問。
“我們米家這次沒選上村委會主任,連有分量的位置都沒有,幫不上忙。”米嘉父親說。
“養豬場一投好幾十年的,怎麼能看一兩期得村委會選舉。”米嘉說。
“不是這麼說的,我們在村委會有人才能拿到最優惠的條件,在村委會沒人,那就要吃虧。我和村委會的人也很熟,可不是自家人,那就沒法子讓他們給優惠。”米嘉父親說。
“投資養豬場全村都能得益的啊,村委會不會這麼目光短淺吧?”米嘉說。
“這和目光短淺沒關係,村委會主任給你優惠條件,他自己能收錢嗎?肯定是不能收的,對他自己沒益處。其他姓的村民還會攻擊他出賣村子利益,給了太多優惠。所以不是自己人,絕對不會給優惠。”米嘉父親說。
“原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