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規規矩矩地站在大門一側。把門的僕役見一輛陌生的馬車駛來都是一愣,待到看見兩兄弟時卻驚愕莫名,一個機靈的下人拔腿就往裡頭奔去,其他人則殷勤地迎了上來。由於起先改換了面目,因此練鈞如不欲在此時和石敬相見,令姜明姜傑留下以作解釋,忙不迭地喝令車伕起行,一行人竟不理會石府僕役的招呼揚長而去。等到石敬匆匆趕出來時,入目的就只有陣陣煙塵和大門口的四人。
“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石敬也來不及詢問緣由,朝著兩兄弟劈頭蓋臉地斥道,“弄得這般灰頭土臉,居然還號稱要去投軍,我石家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他揮手示意僕役將兩人帶往府中之後,這才有餘遐打量姜明二人,片刻便看出了端倪,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請二位代為回稟,今日之事,我感激不盡,擇日必當回訪拜謝!”石敬沉著地說出這番話,目送姜明姜傑離去後方才迴轉了去,此時此刻,他顧不上練鈞如這個使尊怎麼會捨棄異禽坐騎不用而乘馬車進城,眼下,他首要追究的是自己那兩個嫡親孫兒有沒有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來。
“通通給我跪下!”石家宗祠內,石敬冷臉看著垂頭喪氣的一雙孫兒,高聲怒喝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祖父,還有沒有石家宗法的威嚴?什麼男子漢當沙場立威,你們以為這是過家家麼?出城即遭盜匪,就你們那三腳貓功夫,能逃過性命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說,路上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帶的四個伴當呢?”
石介和石容兄弟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面面相覷了一陣子之後,石介方才低頭稟道:“祖父,我們倆出城後,在山道處遇到大批黑衣人截殺,下手兇狠異常,若非那四個護衛拼死殺敵,我們就沒命了。這些人全都黑巾蒙面,看不出容貌,後來後來便遇到了”他說著便愣住了,確實,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救下了他們倆。
“哼,不知天高地厚!”石敬冷冷地掃了兩兄弟一眼,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眼下這種時候,牽一髮則動全身,有誰會這麼大膽截殺自己的孫兒?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連忙將兩人打發了回去,又命府中護衛嚴加管束,這才稍稍放下了一點心。
次日,石敬輕車簡從地趕到欽尊殿,和練鈞如商議了一上午之後方才沉著臉迴轉了府中,下午又馬不停蹄地進宮謁見華王姜離,就連伍形易那一頭都沒有忘記。隨著這位太宰奔波於各家權臣府邸,識時務的人們都能夠隱約察覺到,又一場風暴似乎要來了。
第八卷 王位更迭 第六章 相見
嚴修三人在商國已經待了足足七日,其間除了各家府邸不能推辭的邀約之外,他們幾乎整日整日地在館清宮中消磨時光,當然,明萱負責交往文士,嚴修和許凡彬閒來無事就去找那些武人比試,看在外人眼中則是愈發降低了這中州新任少師的評價。
這一日,嚴修仍舊和往常一樣邀了幾個武人,準備去城裡唯一的武館去切磋切磋,臨出門時卻見許凡彬急匆匆地衝了進來。“信昌君信昌君進城了!”一向冷靜自持的許凡彬第一次露出了慌亂的神色,顯然心底疑惑不已,“剛得到的訊息,信昌君一早進城,此刻怕是已近宮城,到時就要在長明殿謁見商侯”
嚴修自是勃然色變,而那幾個館清宮中的武者卻都現出了一副喜不自勝的面孔。“我就說信昌君大人不是那等禍國之人,怎麼會蓄意謀反?主上傳閱各國的詔書實在太過分了!”一個粗豪的武士大大咧咧地抱怨道,又和嚴修作了一揖,“嚴大人,信昌君大人既然歸來,我們想要去瞻仰一番軍神風範,今日就不陪您了!”
“各位且慢!”嚴修見幾個武士全都興致勃勃的模樣,連忙插話道,“我和信昌君曾經有數面之緣,今日橫豎無事,就和你們一同前去好了!”
宮城的門口已是圍了大群百姓,嚴修因為身份超然,連帶著幾個武士也沾了光,全都站在了最前面。突然,長街盡頭傳來一陣馬蹄聲。震耳欲聾懾人心魄。眾人連忙翹首望去去。遠處雷馳電掣般馳來十幾騎,為首的人身穿黑色披風,內裡卻是一件緋紅色的長袍,身子如同釘子似地在馬上一動不動。隔著幾十丈之遠,那眸子中地寒光卻盡顯無遺。嚴修和許凡彬對視一眼,同時對視上了對方的目光,心中陡地一凜。
儘管商侯先前已將信昌君湯舜允視為叛逆。但目睹如斯威勢,把門的禁衛紛紛跪伏行禮,不敢抬頭。湯舜允倏地跳下馬來,高大健碩的身體映襯得所有人相形見拙,而他身上那股百戰後地殺氣,也令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一個又一個百姓俯身拜伏於地,只有嚴修二人依舊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