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說什麼,推著車跟上。許驚濤徑直走到服裝區,拿起兩套保暖內衣,手套和厚襪子,惡狠狠地朝著他,“這些你助理不會幫你準備吧?”彷彿李銘只要說一句“會”,就會被撲上來胖揍一頓。李銘微微笑了笑,伸手接過許驚濤手裡的東西放進車裡,抬起頭看著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小聲說了一句,“還是你想得周到,謝謝。”
許驚濤竟然難得地臉紅了。
14、
整個假期許驚濤玩得開心,一個月了都沒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做生意的人。許驚濤的生意做得挺雜,三個網咖,一個快捷酒店,一家洗浴中心,還加盟了兩家連鎖餐飲。和許家的產業來說,這點小打小鬧肯定是不值一提,但他也想得開,反正家裡的產業老頭子也只放心交給大哥打理,他可以自食其力,也不惦記著那些家產,以前道上混過的歷史,也漸帶著洗洗,以後總歸是要找個人迴歸普通的生活的,他不想讓他的伴侶總是為他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從澳洲回來後,許驚濤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到他的店裡挨個坐鎮兩天檢查了一圈,聽聽業績報告,處理一下堆積的問題,跟管事經理討論一下年終獎的分配,順便還給李銘辦了張通用貴賓卡。凡是他手下的店面,都是認這卡的,頗有點見此卡如見老闆的意思,所以之前也只有許驚鴻才有這麼一張。李銘是公眾人物,和他的關係不能公開,他手下的人當然也不會知道那就是他們家老闆娘,只有想個其他轍讓李銘享受上老闆娘待遇了。
不管過去怎麼樣,將來怎麼樣,至少現在是他的人,就不能委屈了。許驚濤覺得作為一個爺們自己的想法挺正常。
想到李銘,突然發現也有十好幾天沒見著他了,自從他進組拍戲,聯絡也很少。李銘還真是把互不干涉內政這條執行得很好,說不干涉他的私生活,就連個電話都不曉得打一打。不過他許大老闆這些天忙著認真賺錢,還真沒什麼私生活可言,也該去放鬆一下了。
最簡單就是約上狐朋狗友到夜店,喝酒跳舞擲色子,完了找個小美人共度良宵。
許驚濤也確實這麼幹了,就是出了點意外,滿場竟然找不到一個稍微對他胃口的。那麼豔俗的妝容,那麼廉價的香水味,那麼瘦骨嶙峋的身板兒。許驚濤仰回他的位置抱怨,“現在在這兒混的質量怎麼越來越差。”朋友們噓他,“你少挑剔了,這裡可是全城出了名的美人如雲。”許驚濤嗤之以鼻。一個好友拿酒杯指了指吧檯邊上,“那邊那個,你最喜歡的款。”朋友們紛紛附和,“果然是你最愛!快去拿下!”
許驚濤懶洋洋地伸脖子看了一眼,臉上的妝畫得慘白,假睫毛能有寸把,一身花裡胡哨的顏色,側面看跟紙片似的。他怎麼可能喜歡這種!真是一幫沒品的損友。
“這麼對你胃口的你都沒興趣?”朋友們紛紛起鬨,引起了許驚濤的不滿,“你們他媽的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這種鬼樣子的!”朋友們被他正直的提問嚇到,隨後集體笑成傻逼,“怎麼了阿濤,以前那明明就是你看到就走不動道的型別啊。”
許驚濤快被噁心到了,細數自己歷任前男友的相貌,居然果真如他的損友所言,那時覺得嫵媚傾城,妖豔不可方物,如今卻像吃了蒼蠅似的難受,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審美,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那阿濤你自己說,喜歡什麼樣的,兄弟們也好幫你找找。”許驚濤灌了一大口威士忌,認真想了想,“白,五官要精細,軟軟的有肉,不用香水,不化濃妝,不抽菸,安安靜靜的,笑起來像兔子……”
兔子?許驚濤忽然腦子裡警鐘一響,該死的,這活脫脫就是個李銘的樣子!那個死兔子,悶聲不響的,居然把他的審美都扭曲了。
許驚濤坐不住了,扔下喝得東倒西歪地狐朋狗友,自己走了,一邊開車一邊還一個電話打給李銘,那頭響了好幾聲才匆忙接起來,甜甜的聲音透露出似乎心情很好,“驚濤?這麼巧,我剛收工就看到手機在響。”許驚濤板著臉沒一句廢話,“我在你外景地對面酒店等你。”“嗯?這麼晚了有事嗎?”“有事!”許驚濤牙縫裡擠出惡狠狠地聲音,“盡夫妻義務!”說完啪的扔掉手機。
李銘抓著手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那頭嘟嘟嘟的收線聲。
“銘哥,東西都收拾好了,回賓館吧?”小丘把李銘的包送到劇組的車裡,又風風火火地跑來喊他。李銘收起手機,笑著先跟小丘道了聲辛苦,然後告訴他今天不回賓館了,要見個朋友。小丘為人老實,不該打聽的事從不多問,只問了要不要送他去,什麼時候去接,李銘婉拒了他的接送,換了件不怎麼顯眼的菸灰色外套,就一個人